“不,我至少要知道你打算做什麼。如果沒有更好的辦法,我不介意做的絕一點。反正又不是燒了一座城鎮,沒有人會跟我計較。”
“對於連皇宮都敢燒的虐殺天使而言,你這句話太有信服力了,我絕對不懷疑。但我保證你如果想用大火把人逼出來的話,這個時節你必須去準備硫磺硝石助燃,而且你根本無法預測對方往哪個方向逃竄。你的兵力不夠撒網。”水奈瑾隻得說的詳細了一些。這位團長大人或許是個高手不假,但他用兵強攻的時候絕對多過用計。小瑾不得不扮演了克利福德往常的角色,這個手段激進的團長大人身邊如果沒有一位參謀人員,那對敵我雙方而言都是極端恐怖的災難。水奈瑾看到伊繆的表情緩和了一下,進一步道:“現在對方多半已經知道我們來了。假設他們真是丹瓊一黨,那麼看到聖羅蘭的旗號,一定比看到任何番號都更加坐立不安。這一點團長大人你應該有自信。”
伊繆微笑了:“這話倒是挺嚴謹的。任何人成為我聖羅蘭長劍所指的對象,都不會太淡定。”
水奈瑾道:“所以,心理戰術已經開始了,他們現在比我們更著急。這個時候我們突然撤退,他們是不敢輕舉妄動的,生怕四周有我們的埋伏。而這個時候,趁他們人心慌亂之際,打入內部便會輕而易舉。”
“不錯,”伊繆道:“似乎很有道理,但是我和我的部下從來沒有做過這類滲透工作,我得自誇一句,如果你是打算派人裝扮成民眾混上山打探消息的話,那你就錯了,聖羅蘭每個人都會被對方一眼看破偽裝的。”
水奈瑾慢條斯理的盯了他一陣,心中忍不住詛咒了他:可惡的伊繆,這有什麼值得自誇的。你們的確不適合做滲透工作,因為在滲透之前,對方都會死透了。不過好在她本來就沒打算派伊繆的人去做這種明顯不合適的工作。小瑾告訴他:“我去做。他們對我這樣的小姑娘,總不會有什麼戒心,即使暴露了,胡謅幾句料可脫身。”
誰知伊繆卻臉色大變:“不行。果然還是燒光了這座山是最好的了……”
“為什麼不行?我覺得我很有把握做好這件事。”
“那也不行。嚴謹的我決不能容許這種不嚴謹的事情發生。法座再三交代一定要我把你一根頭發不少的帶回去,如果瑾小姐有個三長兩短,法座一定會對我非常失望。”
“隻是失望而已……?”
“……羅布斯將軍大概也會找我拚命。雖然平時他肯來打一場的話那是無限歡迎,但我若是心裏有愧的話是絕對贏不了他的。”
“伊繆團長,我不得不說,我覺得你考慮問題的方式一點都不嚴謹。”
“在不嚴謹的人眼裏,任何嚴謹的言行都是不嚴謹的,這沒什麼好說的。不過我再次重申一遍,你的提議絕對不行。”
“嚴謹的你應該記得,本小姐才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吧?”
“記得又怎麼樣?”
“我命令你。”
“……既然你這麼說了,我也沒有辦法。”伊繆突然摘下頭盔掛到馬鞍旁,又開始動手解盔甲。
“你想幹什麼?”光天化日,他換衣服也不挑場合了?
“我聽從你的命令,命令他們撤退。不過我本人必須跟在你的身邊,保護你的生命安全。如果遇到危險,憑我手中劍,也可殺出一條血路,至少你肯定能逃出生天。”
如果換一個人換一種情勢下說出這句話,水奈瑾可能還會被感動,但伊繆……小瑾不得不鄭重其事的對他說:“請千萬不要跟來,伊繆團長,我相信你殺人的技術,但我不相信你偽裝的技術。如果你跟著我,那百分之百會碰到你所形容的那個危險情形。而我一個人我根本想不出有什麼理由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