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雪萊能獨自覲見陛下,並且提議舉辦比賽這件事看來,她的神智應該沒問題。所以話題又回到了最初的部分,我依然認為,在這種情況下,能控製住雪萊的,隻有她的情夫了。女人墜入情網的時候是最蠢的。”雖然牽扯到□之類的曖昧話題,但貝拉格顯然一點興趣都沒有,甚至看上去相當厭惡,仿佛有潔癖的人碰到了髒東西那樣,他幾乎是擰著眉毛說完這段分析的。
體貼的鳳六立即幫老朋友轉移了話題:“但是你這個推論即使正確,又能怎麼樣?”
貝拉格歎了口氣:“這還看不出來嗎?難道說男人墜入情網的時候也會變蠢?你愛上誰了?”
鳳六忍氣吞聲:“如果你對我這個共事者的智商有什麼抱怨,我們可以拆夥,我不介意,真的。”
貝拉格微笑:“你我為什麼都沒有注意到自己眼皮底下發生的事,直至雪萊被人完全控製,向陛下提議舉辦這個比賽,我們才發現了事情的詭異?”
鳳六道:“這是因為之前……”他臉皮再厚也說不下去了。這是因為之前他與貝拉格明爭暗鬥,彼此忙著互相算計,誰也顧不上注意其他東西。而導致這個爭鬥的最初,是自己借江飛的到來放了把火,一舉擾亂了羅斯的局勢。他再無恥也不能坦然承認。
貝拉格替他說了下去:“這是因為之前你我忙著彼此爭鬥,無暇顧及其他對吧?但是,如果這個情況正好是被人利用了呢?”
鳳六愕然。他以為就算這世上有人敢來撿他鳳六的便宜,也應該沒有人敢同時算計自己和貝拉格兩個人的。如今法座這樣說出來,鳳六隻覺得猶如一盆涼水從頭澆下來般:“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你不是想說,我們都被第三方算計了吧……?”
貝拉格的臉色也更難看了:“這是最壞的情況,我也不願意相信自己竟然能被人趁虛而入,可是種種跡象都是這樣表明的,由不得我不相信。”
他還想說些什麼,敲門聲響起,克利福德副團長走了進來彎腰行禮:“法座,伊繆團長與瑾小姐回來了。”
“帶他們進來。”法座吩咐著,餘光迅速瞄了鳳六那邊一眼。鳳六似乎無動於衷。
全副武裝的伊繆與一身擊劍短裙的水奈瑾就走了進來。兩人行禮之後,由伊繆彙報這次行動的成果,小瑾則被允許坐到法座身邊。不過伊繆沒說幾句話,就發現法座連衝自己打眼色,順著法座的示意看去,小瑾靠在法座的紅披肩上睡著了。
貝拉格從來沒遇到過這種情形,隻知道趕緊讓伊繆住口,不要驚醒了這丫頭,接下來該怎麼辦他卻一無所知。法相貝拉格可以一眼看破任何對手的陰謀詭計,卻為這個簡單的問題傷透了腦筋。
伊繆壓低了聲音:“法座,這怪屬下不嚴謹。我沒有考慮到瑾小姐,接到法座召令便像往常那樣命令聖羅蘭全速回返,這幾天瑾小姐幾乎都在馬背上顛簸,沒有什麼休息的時間,她累壞了。”
貝拉格不敢點頭,板著臉‘恩’了一聲,爭取不讓鳳六與伊繆看出自己的為難:“那我們換地方談。伊繆,帶鳳管領去會客室,讓克利福德上一些茶點。”
伊繆便衝鳳六做了個‘請’的手勢,鳳六站起身,走了沒幾步,扭頭看貝拉格:“你還不走,想幹什麼?”
法座忍不住再次微笑了。他一隻手托著小瑾的肩膀,抽身站起,然後輕輕將她身子平放下去。當托起她的腳腕時,瞥眼看到鞋底實在不怎麼幹淨,眉頭再皺了皺,最後還是連腳帶鞋一起放在了纖塵不染的乳白色沙發上。
做完了這些,貝拉格起身朝鳳六走去。不過剛邁了兩步,又輕手輕腳的退到沙發邊,解開了代表他身份地位的華麗厚實的紅披肩,蓋在了熟睡姑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