麒寧跪在地上小聲嘀咕,“可是,念弦也不是外人,再說了,隻不過是一朵菡萏花……”

麒安暗地裏拉了拉麒寧的衣服,示意她住嘴,又對著他伯父祈求道:“伯父,我們知道錯了,您就饒了我們吧,我們保證下次再也不敢了。”

他伯父瞅了瞅他們兩個,言語清淡的道:“回去麵壁◣

執行的天兵都出去了,想來他應該是不打算罰我了,可是看他臉上冷冽的神色,我惴惴不安的問:“你不打我了啊?”

那人頷首,甩袖轉身而去,走了幾步,見我沒追上去,又轉頭看我,“怎麼還不走?”

我想也不想,脫口而出道:“我屁股都開花了,我要等我爹爹來接我回去。”

“這才挨了兩下,就走不了路了?”他有些輕笑,又朝著我冷眼,“你要是再不走,朕就叫那些天兵再回來。”

我一聽趕忙從長凳上爬起來,雖說是挨了兩下,可還是疼的啊,我落地艱難的走著。

他在前麵走,我在後麵小聲嘀咕,“真的很疼。”

我邊揉著臀部,一邊小聲埋怨他,自顧自己走著,不想等我回過神來,那人不是遠遠而去,而是就站在我身邊,他眉眼一挑,問我,“你小聲嘀咕什麼呢,莫不是在埋怨朕?”

我趕忙擺手,“沒有沒有,我這是在埋怨我爹爹怎麼還不來!”

不過才說了兩句話,我屁股好像突然就不疼了,濕漉漉的衣服也幹透了,“哎!不疼了,那我先走了!”我掬起一個笑容對著他擺擺手,趕忙轉身離去。

正巧,這時爹爹的身影由遠而近,一步十裏,瞬間就到了我跟前,他一臉著急的對著我上下左右查看,“閨女啊,聽說你被打板子了,疼不疼?”

我還沒來得及回他,爹爹就抬頭一臉氣憤的衝著那人道:“想我平日裏,舍不得她磕著碰著一點,你倒好,居然敢打我閨女!而且一打還是二十廷杖!你是不是想逼著我北冥天反了你天庭不成?”

那人眸子一冷,喝道:“北冥寒塵,你身為北冥天掌教,在這裏這般大呼小叫,成何體統!還有,你竟敢說出這樣大逆不道、忤逆犯上的話,你是不是想朕把你罰上誅仙台才肯甘心?”

爹爹也大怒道:“你別動不動拿誅仙台壓我!我閨女怎麼了,不就踩壞了你幾朵瑤池菡萏,難不成我北冥天還賠不起!自上古以來,我北冥天自成一派,就算是三界之主,曆來哪個不是給我北冥天三分情麵,可你竟然說都不說一聲,就罰了二十廷杖,怎麼會有你這樣殘暴不仁的天帝!我來時還想著,要讓我閨女拜你為師,現在看來,還是算了。閨女,我們這就回北冥天,走!”

爹爹說著就要走,我拖住他的腳步,聲音不自覺的帶了幾分惆悵,“別,爹爹,他少了一顆心,好可憐的!”

“閨女啊,你確定要拜那個殘酷無情,暴戾不仁的天帝為師父?”回到鑒泉宮暫住的房間,這已是爹爹一百零一次問我了。

我拉著他的衣袖,撒嬌懇求道:“爹爹,你就讓我留下吧,你本來也是帶著我來拜師的!”

爹爹長歎一聲,“既然閨女喜歡,那爹爹也不能再說什麼了,那念弦把脖子上帶的那塊寶石給爹爹可好,爹爹以後在北冥天見不著閨女,會想你的,有了這石頭,爹爹一看到石頭,就好像閨女還在時的樣子。”

見他答應我留下來拜那人為師,我歡喜的應聲,“好。”忙將脖子上掛著的寶石拿下遞到他手上。

次日一早,爹爹含淚將我送進重華宮。

與他道別後,我徑直去了重華宮主殿,長昭殿。

此時那人還在淩霄寶殿上朝,我拿著抹布,勤奮的將殿內的玉幾,書架通通都擦拭了一遍,我在北冥天時,看到爹爹師伯師叔他們名下的那些弟子,大早上也都是這樣做的。

等擦完灰塵,我又將他案幾上幾本有些放的零亂的文書整了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