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藝術本來就是高於生活的。”
“你那是徹底的撒謊!別拖藝術下水。”三好鶴見慷慨陳詞。
“你這是汙蔑啊,小少女。”實際順利升上高中部的文學社長正色道,“我開始後悔把你從人群中撈出來了。”
鶴見扭過臉去,“你分明就是看戲看夠了,順手而已。”
“哦,孺子可教,竟然被你發現了真相。我看戲看得相當快活啊。看到你不幸,我的心靈得到了相當的滿足呢。”
“你!”無意與這人多做糾纏,鶴見扭身離去。才剛邁開步子,就震驚地停住了動作。
跡部從容地自林蔭外繞出,在她麵前站定,一言不發地掃視著她。
“你……你居然聽牆角。”鶴見第一反應便是指責對方。
“無聊。”跡部漫不經心地斥道。
“你,你聽到了多少?不對……”鶴見稍一沉吟,“也沒什麼內容需要避著人的。”
“哼。”跡部的目光越過她朝後飄去。那跟上來的少年像是沒發現跡部的存在一般,溫溫地笑著同鶴見打了個招呼便要離開。
“又打算造謠生事?大費周章地對付這種一根指頭就能捏死的小螞蟻,你的等級竟然降到如此程度。”擦肩而過時,跡部冷冷地開口。
“呀,這可是完全的誤會。”那少年將手指搭上鶴見肩頭,“我隻是來向三好君催稿件的。”
“我……我什麼時候欠過你稿子。”三好鶴見不明所以地打開他的手。
“我剛創辦的同人社團亟需新稿件呐。三好君在會刊表現出的華麗文筆可是令我全身心地傾倒呢。”明明是油滑到令人起疑的話語,由那淡然的口氣說出來,簡直讓人真假難辨。
充其量不過是十五歲的少女,傾倒這種過於曖昧的詞語成功的令鶴見口吃起來。“說……說什麼呢……”她磕磕絆絆著。
“你以為本大爺會愚蠢到相信你?”跡部傲慢地抱著雙臂,“這裏是本大爺的地盤,再想做什麼,本大爺不會……”
“不會什麼?”已經畢業的文學社長似笑非笑地截斷他,“你若是不相信我,才是真的愚蠢呐。頭腦簡單的跡部景吾君。”
跡部絲毫不為這攻擊所動,冷冷地瞥視著他。
“以為我要對三好君不利?怎麼會有那種事情呢?為了那篇影響到你跡部聲譽的小說而向我發難的三好君,那樣憤怒的容顏可是令我一瞬間怦然心動呢。”說道這裏,文學社長扭頭衝鶴見笑了笑。鶴見頓時被這驚悚的發言嚇得向後退卻靠在樹幹之上。
“那天,義憤地直衝到我文學社裏的三好君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我都記得哦,‘用卑劣的方式去回擊的你更加的難看!你以為自己在替天行道,其實不過是虛偽的自我滿足而已,連靈魂的醜惡都讓人瞧得一清二楚。’這麼正直而美麗的心靈真是可愛的讓人忍不住想要摘下來,好好的藏在手裏呢。”
輕佻得過分的發言,卻在深情的演繹下令人不由得有些難以惡言相向。
聞言,跡部的眉宇深鎖起來。
“這可愛小少女並不是為了你而憤怒哦。她是為了我靈魂的不堪而生氣呢。難道不是格外的感人嗎?雖然我並不認為自己有那麼卑瑣,不過,還是覺得如此關心我的她可愛得令我不能自已呢。”
“變……變態!”鶴見緊緊倚靠著大樹,從喉嚨裏擠壓出幾個字來。
“你可以消失了。”跡部不耐煩地冷哼一聲,“不要讓本大爺親自動手。樺地。”
“Wushi。”那人高馬大的壯士不知從哪個角落適時地冒了出來。
“嘖。”眼見敵我實力懸殊,文學社長輕啐一聲自覺地退下了。走之前,還不忘衝著鶴見微微一笑。嚇得鶴見又是一個哆嗦,下意識地拉著樺地的衣擺躲到他身後去了。
“你……”文學社長閃開後,跡部打量著一臉抽搐的三好鶴見,很是不滿地翻著眼睛。
明明她是最大的受害人,憑什麼要被這家夥不滿。鶴見心裏甚是不爽,有樣學樣地翻眼回去。
“別太自我感覺良好,真以為平穀徹喜歡你。”跡部冷冷開口。
“平穀徹是誰?”鶴見茫然。
“哦,你連剛剛那家夥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和他眉來眼去。愚蠢的女人。”
“我為什麼要知道,我之前一共也隻見過他三次好嗎!一次被他用鬼故事恐嚇,一次和忍足一起質詢他,最後一次也隻是臭罵他一頓就走了!這簡直就是躺槍好嗎。”鶴見無語望蒼天。
“你倒是有吸引變態的體質嘛。”跡部嘲諷道。
“是啊,也許你也可以算一個。”鶴見下意識回擊,隨即慌忙捂住嘴,“不,我是說……不對……哦……好吧。我覺得沒必要遮掩,跡部君其實也算得上變態不是麼。”
“嗯?”跡部露出“你想死嗎”的威脅表情,“本大爺是變態?你倒是說來聽聽。”大有一副“給不出令本大爺滿意的答案,就自絕於人民吧”的狠戾模樣。
迎著跡部尖刀般的目光,鶴見困難地吞了口唾沫,硬著頭皮說了起來,“啊,那個,你看,你平時老是一出場就灑玫瑰花瓣不是。你覺得正常人會這麼幹麼?這自戀的程度,不是很有變態的傾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