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月來,為了跡部那份詭異的“溫柔”,她可是膽戰心驚了許久。
“啊,真是爽快啊~”將身體的重量放肆的壓在天台邊的欄杆之上,鶴見微微眯起眼睛,享受著迎麵而來的秋風,“秋高氣爽,古人誠不我欺,這樣的天氣裏,連心情都痛快起來了。”
“三好君,此刻你臉上的表情似乎同痛快這個詞並不合拍呢。”戴著眼鏡的少年煞風景的打斷了她的抒情。鶴見狠狠的向他飛起一個眼刀。自上學期同好友天真鬧翻以來,空閑的時候,鶴見幾乎總是同忍足混在一處。反正他們一個看戀愛小說,一個手機上網,各忙各的,倒是相當和諧。
忍足合上文藝小說,掃眼望向校園中庭,“三好君很介意嗎?”
“什麼?”
“小景和那個愛染在一起散步。”
“當然啊。”漫不經心的俯視著婆娑樹影間相伴漫步的兩人,鶴見回望向忍足坦然道,“超級喜歡的歌手和討厭的自戀狂走在一起,你難道不能理解我這吃了蒼蠅一般的心情嗎?真想把那個玷汙女神的可惡存在人道毀滅掉啊!”
“嗬。”忍足笑了笑,“並沒有那麼討厭吧……”他的聲音漸漸低沉,終至無聲。鶴見便裝作沒有聽到,隻是望著遙遠的圖書館穹頂發楞。
“其實,”半餉,忍足突然開口,象是要說些什麼,卻又了無痕跡的轉換了話題,“今年三年級海外交流準備去冰島看極光,你有興趣嗎?”
“極光啊。聽說很壯觀呐。”鶴見別過眼睛,惆悵的歎息著,“還是算了吧。一年級準備去西班牙交流,我家裏同時支付兩人出國的費用太勉強。阿學他從小就喜歡高迪,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能妨礙他實現夢想啊。”
“這樣啊,那真是可惜呢。宍戶也要去冰島,三人一起的話,就可以玩抽鬼牌了。”忍足朝著中庭努了努嘴,“不過跡部這次也放棄了海外交流,你們倒是步調一致。”
“完全不一致好嗎?預算不夠和為了泡妹子,是有著本質性的區別的。”
“嘛嘛,這也算是有緣的一種了。”
這時,校園中庭的愛染無意間發覺了樓頂天台上的兩人,突然站起身向這邊開心的揮起手來。忍足微笑著揮手回禮,鶴見先是一楞,隨即同忍足一起揮了起來。
“樓頂原來是這樣的啊~”
沒過一會,新晉女明星明媚亮麗的臉便從天台的鐵門後冒了出來,她四下望著,歡欣不已。
“以前都隻在動畫片裏看到過呢!推動故事情節的聖地——教學樓頂!”環視一周之後,愛染臉上神情更加雀躍,“呐呐,跡部,你有沒有過在這樣的天台邂逅神秘事件?”
跡部不置可否的聳了聳肩。忍足倒是來了興致,湊上去八卦道,“說起來,我曾經有過呢。在天台午睡的時候,突然察覺到異樣,一個陌生的女孩子不知為何氣鼓鼓的俯視著我。”
“誒!”愛染眼睛裏閃爍著好奇的光芒,“然後呢,然後呢?她仗劍而立稱呼你為吾主了嗎?”愛好文藝小說的忍足顯然並不懂得遊戲fate中的neta,茫然無措的看著她,一時不知該如何作答。
“是呢,”鶴見抄著手靠在欄杆上,冷冰冰的接話,“可惜這位忍足君隻愛美腿,對穿著盔甲的長裙少女提不起任何興趣,無情的拒絕了聖杯戰爭的邀請。嘛,男人就是這麼不知好歹啦。”
“哈哈哈,好犀利~”愛染開朗的笑起來,她轉身望向跡部,“呐,不是說日本的女孩子都是溫柔的大和撫子嗎?竟然也會這樣開玩笑呢。”
“哼。”跡部自鼻底冷哼一聲,正要開口發表一些意見,不經意地對上了鶴見的視線。少女微垂的眼簾下,望來的目光低沉又怨毒,跡部猛然一怔,便不再說話。
“愛染小姐不在日本長大嗎?”
被點名的少女好奇的歪過腦袋,“誒?”
“啊,那個。”疏離的斜倚在圍欄上的鶴見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低出聲,“你說話時好像把自己和日本女孩子分離開來一樣。”
“啊呀,啊呀,真是不好意思。”愛染驚訝的捂住嘴,“我從小在英國長大,不自覺就這樣說了。對不起呢。”
“哦。”鶴見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眼神閃躲著,“那種事情不需要道歉啊。”忍足雙手插兜,雙目凝視著她,仿佛同情一般眯起眼睛苦笑起來。鶴見突然有點火,別開眼睛不去看任何人,盯著遙遠的圖書館圓頂出神。
在樓頂嘰嘰喳喳的盤旋了一會,大概覺得無聊,愛染便笑著打了招呼離開了。跡部同忍足扯了幾句網球部的事情後也施施然下樓去。空曠的樓頂重又恢複成了兩人的天地,原本平和的氣氛卻變得尷尬起來。
“同心中偶像近距離接觸太緊張了嗎?”忍足打破沉默,笑著打趣。鶴見卻沒有回應,依然茫然的盯著遠方。
“是青梅竹馬啊。”鶴見冷不丁拋出一句。
“啊?是啊,他們從小就認識。”頓了頓,忍足補充道,“那個愛染第一次回日本,據說相當不適應,體育課上換運動短褲也大驚小跳了半天。跡部不得不照顧她似乎很頭疼呢。”
“哦。”鶴見依舊悶悶不樂的,“距離太近了反而覺得有點失望。真人太可愛了,沒有歌曲中那樣勵誌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