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被這句笑話冷到,平穀坐起來,“啊,說起來,我給你帶了禮物呢。”
他從箱裏掏出一張cd,遞給鶴見。搶眼的浮世繪風格封麵,注意到上麵的歌者,三好鶴見攸地抬眼,盯住平穀。那玩世不恭的臉上露出得逞的笑。“喜歡嗎?”他問。
“挺好啊。”淡然地收起愛染的cd,鶴見重又拿起波子汽水。
“多少年了。”平穀玩弄著瓶蓋,“她住在他家裏,居然沒有被媒體捉著大做文章,簡直是個奇跡。”
“是啊,由此可見跡部財團對媒體的掌控力。”鶴見點點頭,“你可以把這個作為論文題目。”
“話是如此。”平穀話鋒一轉,“我最近聽到傳聞,跡部家有意給愛染幹女兒身份。嘖,這葫蘆裏不知賣的什麼藥。”
鶴見臉上一僵,手上的動作慢了下來。“都是幌子。”她略帶失意地凝視著手中的瓶子,“別人的事情,管那麼多。”
“別人的事啊。”平穀意味深長地拖長尾音,扯開一個大大的笑容,伸手擰著鶴見的臉,“兩年前,是誰哭著求misaki去買驗孕棒的呐。”
“住嘴!”鶴見作勢要揍對方,平穀徹一邊躲閃,一邊嬉笑著大喊,“我說,不回日本看看嗎,你真的一點都不在意嗎?”
“裝什麼戀愛大師!當初是誰告訴我,愛染住在跡部家的!”不停被戳痛腳的三好鶴見惱羞成怒,扯過沙發罩毯,狠狠砸到平穀頭上。
“是我。”扯下罩毯,平穀徹承認的非常老實,“聽說你要和跡部去德國留學,專程趕去告知你的是我。我反感跡部,不憚以最壞的動機揣測他,但我從沒掩飾過這份惡意。”
“可是。”他說,“不肯去向跡部問清楚的是你。逃到新加坡來的也是你。不明不白爬上他的床的還是你。”說到那“lovehotel一夜”,平穀徹無可奈何地聳聳肩。
鶴見頓時象被針戳破的氣球,萎在沙發上。是了,是她膽小,聽說他們的關係後,第一反應就是逃跑。她有過無數次機會開口,卻從未能問出口。她甚至還假模假樣的同愛染交朋友,裝出自己不在乎不嫉妒的樣子。
“啊,現在我寧願他們真的是戀人關係。”半餉,蹲在沙發上的鶴見幽幽發聲,“這樣我還會比較不丟臉一些。”*思*兔*網*
“就好像你篤定他們並非那種關係一樣。”平穀徹嘴賤的一如既往。
恨不能即刻撕碎某人的嘴,她惡狠狠地瞪了他最後一眼,衝進臥室鎖住了門。
將臉埋在枕頭裏好一會,掙紮著抬起眼睛,鶴見撈起甩在床上的手機,飛快的打著字,在facebook上更新了一條動態,“新年4天假,東京,我回來啦!”
最後瞥了眼好友欄分組裏那個孤零零的id,她重新將自己淹死在床褥之間。
頂著國中同班同學的名字,突然加她facebook的奇怪id,孤零零的什麼都沒有的id。那是跡部,她一早就猜到了。
國中時代的同班男生,誰會突然關心起一個消失了四年,連畢業照都缺席的女同學呢。還能夠記得她的人,大概也隻有跡部一個了吧。
如此介意“奪取”他處男之身的女性,還真象那位特別執著的大爺性格。
不是沒有猜測過,跡部是否對她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可是,她明明毫無長處。曾經跡部以為她是流水姬而另眼相看,但那隻是個誤會,她無能的表現早破滅了他的幻想。
相比之下,愛染至少還有天生的姣好容貌和清亮的歌喉。
而她三好鶴見,既不漂亮,也不聰明,憑什麼被他青眼相加。
已經不想再讓他失望。
不想看到他輕蔑的笑著聳聳肩,然後背身離去。
她讀很難讀的數學,選修程序設計,以投行為努力目標,固然是為了自己的將來打算,又何嚐沒有幻想過,某一日與他戰場相逢,她的殺伐決斷,也能讓他露出一點意外中含著讚賞的表情。
而如今,她究竟有沒有變成能同他平起平坐的人呢?
五千三百公裏外,時差一小時的東京,跡部低下頭,再看了看手中的智能機。
看到那條twitter的瞬間,他整個人如墜冰窟。每一根血管都凝結,大腦停止了工作。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敷衍愛染,又是怎麼衝出門廳。直到刺骨的寒風掠過遠處的樹梢,毫不留情地打在他的臉上,意識才終於回歸他的身體。
愛染指著的那張平穀徹的照片下麵,是一行小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