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慕容璟天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來兩道聖旨,遞到了王槐安的手裏,“這其中的一份,是朕的遺詔……”

“皇上!”慕容璟天的話未說完,王槐安就出聲打斷,忙道,“皇上洪福齊天,太醫也說了,隻需要休息幾日便好,皇上大可安心,斷然不會有事的。”

慕容璟天擺了擺手,“朕的身體朕自己清楚,那些老家夥總是說偶感風寒,偶感風寒,朕知道他們是不敢說實話,朕不怪他們。”

“皇上……”王槐安著急。

慕容璟天道:“你聽朕說完。朕在這份遺詔裏麵,已經寫明了將皇位傳予誰。朕一共隻有兩個兒子,瀟月和霽月無論是誰繼承皇位,朕相信他們都會做好這個皇帝,這點朕不擔心,朕擔心的是……”

慕容刑天停了下來,示意他先看另外一道旨。

王槐安將聖旨打開,看了幾眼,臉色大變,嘴唇輕顫,“這……”

慕容璟天似乎早有預料,並不驚訝,平靜道:“如若日後有一天瀟月像他皇叔那樣有野心的話,朕賜你權利,先斬後奏……殺了他,以絕後患……”

手裏的聖旨掉到了地上,王槐安驚恐,“皇上,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慕容璟天眼神空洞地盯著床頂看了許久,才緩緩道:“我這輩子自認為從未做過什麼錯事,可卻偏偏辜負了一個人。”

“是皇後。”聽他的語氣,連朕都不用了,王槐安便猜到了那個人是誰,也隻有在麵對她的時候,他才會願意拋棄帝王的身份,甘願隻做一個普通的丈夫。

他依稀記得那一年,年輕的慕容璟天大婚,納了張家小姐為妾。由於他是太子,妻子將來是要母儀天下的,是以起先並未娶妻,立妃之事也是遲遲未定。

張家小姐出自名門,知書達禮,並未對此事上心,隻是一心一意伺候丈夫。但不知為何,慕容璟天總是對她不冷不熱的,溫溫的看似不是新婚燕爾,倒像是老夫老妻了。

一年後,張家小姐誕下一麟兒,取名瀟月,全府上下為這位小少爺歡慶了三日。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張家小姐成為太子妃隻是早晚的時候,慕容璟天忽然帶著另一名女子進宮,請旨賜婚,說她懷了自己的孩子,要娶她為妻。

這件事,在當時鬧得沸沸揚揚。縱使這名女子是大將軍的女兒,但張家小姐早已為慕容璟天誕下一子,於情於理,都是她為正室。可慕容璟天偏偏咬緊了牙關不肯鬆口,非要立那名女子為太子妃。皇後氣不過,當場便暈了過去。後來還是張家小姐主動站出來說願意做小,才讓此事暫時平息。

想不到第二年,那名女子也誕下了一兒,他,便是如今的霽月。

……

…………

風霽月和風瀟月都是第一次聽到自己父皇與母後的事情,這件事在當時鬧得很厲害,後來為了杜絕可能發生的意外,老皇帝便下令任何人都不得再提及此事,違者以抗旨論處。所以這麼多年來,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的父皇竟然有這麼一段過去。

王槐安說得簡單,但他們兩人很明顯都聽懂了,氣氛一下子安靜了下來,每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半晌,風霽月看了一眼風瀟月,開口問道:“相爺,那父皇,為何要你……殺了哥呢?”他總覺得這個問題背後的答案,才是所有事情的關鍵所在。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在ω線ω閱ω讀ω網ω友ω整ω理ω上ω傳ω

王槐安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先問道:“能否請皇上先回答老臣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