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霽月望向他,“相爺請講。”
王槐安道:“如若真如先皇密旨上所說,瀟王殿下有一日會和嶺南王一樣謀反,您會怎麼做?”
風霽月看著風瀟月,陷入了兩難。如果哥有一日造反……
“不,我相信皇兄,他不會造反的!”連他自己都沒有想到,心裏的話竟然毫不猶豫地脫口而出。
風瀟月也抬眸望著他,眼底深邃無際。
四目交接,似乎在傳達著什麼。
其實他有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已經不重要了。聽到了想要的答案,王槐安摸了把並不長的胡子笑笑,“皇上宅心仁厚,知人善用,將來定會是社稷之福啊!”
忽然被誇,風霽月有點不好意思。當了三年的皇帝,什麼奉承的話沒聽過,但是從王槐安口中出來的就是不一樣。他是父皇生前最得力的左膀右臂,能得他的誇獎,他確是十分高興的。
不過他還沒忘了正事,“相爺……”
王槐安明白他的意思,這件事情怕是今日也瞞不過了。罷了,說出來就說出來吧,他想若是先皇看到他們兩人如今相處得甚好,也會願意將真相告訴他們的,況且,他有必要知道自己的身世。
王槐安正色道:“皇上,請恕老臣直言,您是皇後所生,但卻……並非先皇血脈。”
“啪--”風霽月手中的奏折掉到了地上。
他的目光緊緊地盯著王槐安,聲音有些顫唞,“相爺,你……你是在開玩笑的吧?”
他不是父皇的血脈?這怎麼可能!如果他不是父皇的血脈,父皇又怎麼可能把皇位傳給他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的!
相比之下,也是第一次從王槐安的口中聽到這個事實的風瀟月,倒顯得平靜許多。之前每當問起王相關於密旨的事情,他總是支支吾吾的時候,他就已經有所察覺,隻是不敢往這方麵想。直到那日在樹林裏遇刺,他的手臂受傷,風霽月為他包紮的時候不小心劃破了手,兩人的血融在一起的時候,他才真正地明白這一切。
當下他的心裏五味雜陳。不管怎麼說,在這件事上,父皇的確是多慮了。因為即使那樣,在他的心裏,風霽月也還是他的弟弟。沒有人說非得要有血緣關係的才能稱之為兄弟,這麼多年來,這個弟弟一直在他的心裏,早就已經紮了根,又怎會因為這麼一件他們都無法控製的小事,去責備他呢?至於皇位,在這方麵,他不得不承認,他們兩個還是有相似之處的。皇位於他們來說,還不如江湖來得瀟灑自在。
王槐安將兩人的一切都看到眼裏,歎氣道:“其實在先皇迎娶皇妃之前,就已經與皇後互生情愫,隻苦於當時皇後的父親在外征戰多年未歸,無法稟明,便陰差陽錯地使得先皇先娶了皇妃。皇後一氣之下獨自離開了京城,卻不料單純的她涉世未深,為人所欺……後來的事情你們也知道了,皇妃得知此事之後,雖心有不甘,但她向來寬宏大量,又瞧見了先皇與皇後之間的鶼鰈情深,心也就軟了。”
“難怪,在這深宮之中那麼多妃嬪,日日明爭暗鬥,夜夜耍心機耍手段,卻唯獨母妃和皇後相處融洽,勝似親姐妹。”
風瀟月記得小的時候,他的母妃總是和皇後一起在禦花園賞花,而他就帶著霽月到處玩。每次玩得一身泥巴回去,兩個大人非但不怪他們,也隻是笑笑,甚至也不看是不是自己的兒子,就隨手拉來一個替他們擦幹淨臉上的泥巴。這讓小小的他曾經一度以為自己是不是摔壞了,弄混了自己的母妃到底是哪一個。
看到風霽月坐著不動也不說話,隻是垂著頭盯著地麵,王槐安不忍地輕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