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忱帶她走進臥室,那條藍色的床單還鋪在上麵,她甚至能看到上麵隱有一灘暗色的血跡。趙淺淺以為自己看錯了,走上前,那夜的疼痛隨著血漬襲來,曾經的模糊突然就清晰了。
趙淺淺不知自己是什麼心情,她轉頭衝林忱大喊一句,“你神經病啊。”
林忱沒甚表情,默默看她,很久才道:“我送你的戒指,還在嗎?”
趙淺淺記得那枚戒指,那天早晨看到無名指上的黃橙橙,她的心喜悅地都要跳出來。中午接到家裏的電話,父親患了肝癌。三天後,李薑找她,給了她一張支票。
那枚戒指她一直放在錢包,卻在回家的路上,隨支票一起弄丟了。
趙淺淺低頭,“不在了。”
預想中的結果,林忱卻還是不舒服,他忽略掉,走上前,從口袋拿出小本子,紅得那麼豔。
“離婚證,你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
趙淺淺抬頭,迎向他,“林忱,你別總那麼自以為是行嗎?你怎麼不問問我想不想站在你身邊?”
林忱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心裏咯噔下,“為什麼?”話問出口,覺得自己的智商情商倒退了十幾年。
趙淺淺吸氣,“我不想當別人的後媽。”趙淺淺故意這麼說,她知道這個事實是無法改變的,那也就是說她和林忱之間再無可能了。
林忱一直盯著她,並沒生氣,說話的語氣還很溫和,“我知道今天的事對你衝擊很大,情緒不好,我給你時間。”
很晚了,林忱也沒送她回去的意思,趙淺淺杵在客廳門口,“我想回家。”
燈光下,身著湛藍色大衣的她眉黑眼亮,大約喝了酒的緣故,白皙的臉上有層極淺的紅,就算發怒聲音還是軟綿的。
這樣的趙淺淺,林忱是沒法生氣的,他走上前,雙手一抱,頭埋在她的肩膀,“淺淺,淺淺,淺淺。”
趙淺淺繃直身體不敢亂動,怕給了他錯誤的信號,心裏卻在開小差,他今天也夠嗆的,離婚,生子全趕上了。
林忱察覺到懷裏的身體有些僵硬,手撫上她的後背,慢慢地撫摸,直到懷裏的身子變軟。林忱聞著她身上獨有的氣息,合著紅酒的香味,腦子裏隻有兩字,舒服。今天一天的鬱氣和煩悶在她的懷裏都消失不見了。這樣一個女人,他怎可能放開她。
“走,我送你回家。”林忱克製住身心的衝動,一臉平靜地打開了門。
過了兩日,林忱正在辦公室和公司的副總商量事,電話響了,看下來顯,無奈地接起,“媽,什麼事?”
“晚上你和我去醫院看寶寶。”
林忱眉頭微皺,其實不想去,知道推辭他媽少不了一頓數落,就應了聲,“嗯。”
“林董,下年度我想大力發展小城鎮的銷售網點。”王副總停頓了下,“還有網絡銷售這塊也要大力發展,現在是電子商務時代。”
林忱點頭,“兩手都要抓,側重點還是在網絡銷售,推廣的費用可以適當放寬,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王副總忙點頭,心裏暗自佩服,現在很多民企的老板死摳,自己的老板高瞻遠矚,跟著他可是大有前程。
待王副總走後,林忱想到母親的電話,心裏微微歎氣,孝順就是箍在自己頭上的緊箍咒。
多年前,他和母親曾經是水火不容的關係,當年他和趙淺淺戀愛,母親一直反對,以至過年他都住在學校。真正的改變應該就是在趙淺淺離開他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