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多,她膽子也大了,衝上前,逮住少男問:“請問這是哪裏?”
少男睜大眼,劈劈啪啪說了一堆,然後,趙淺淺頭暈了,她完全沒聽懂。絕非英語,也非俄語,更非日語,韓語。
趙淺淺找了樹蔭下呆著,心裏推算,這裏應該是亞洲,毗鄰我國,像是東南亞那邊的人。
饑餓困頓的她坐在箱子上,靠著樹幹打盹,醒來時,太陽正烈,燥熱襲來,她索性脫了羊毛衫,就穿了一件單衣。羊毛衫和棉衣都裝進了箱子。
趙淺淺思考下一步該怎麼辦?▃思▃兔▃網▃
這是條小道,路上有幾家店鋪,餐館居多,自己可一路詢問,萬一有懂中文的,就可溝通。
一路問去,不管她說中文還是英文,都沒人懂,趙淺淺快絕望了,最後一家了。
她走進去,店主是位四十歲的婦人,很熱情地向她招呼,依然是聽不懂的鳥語。
趙淺淺肚子傳出奇怪的聲音,她很不好意思地看著婦人,婦人抿嘴笑,打開身後的櫃子。
趙淺淺麵前多了碟春卷,看模樣,十分好吃,隻是囊中羞澀,她舔著嘴唇,“我沒有錢。”
裏間門開了,一位十幾歲的男孩朝她笑,“沒關係,我請你。”
趙淺淺也顧不上客套,抓起就吃,吃了一半醒悟這男孩會講英文,她心想,自己也不能白吃,“小弟弟,你們店裏需要人手嗎?我流落在外想找份工作。”
男孩朝母親嘰嘰咕咕說了一遍,婦人很友善地點頭。
趙淺淺接過婦人遞來的水,“請問這是哪個國家?”
“越南。”男孩說。
趙淺淺懵了,越南,她竟然來到越南了。
這家店是國內俗稱的大排檔,早上賣早點,晚上賣宵夜,因附近有家大型棉紡廠,工人們夜晚喜歡出來消費。
趙淺淺住的房間在店鋪後,非常狹小,比起深山的待遇,她非常知足。
店裏有電話,隻是不能撥打國際長途,趙淺淺身邊沒錢,也不好開口問老板借。
老板娘四十三歲,丈夫早亡,帶著兒子生活,人很和善,在附近人緣挺好的。
趙淺淺不想給她添麻煩,就沒開口,想等著月底領了工錢再說。隻是夜深人靜時,心裏虛得厲害,一時想起林忱,一時有想到他媽。這事十有□是他媽幹的,自己就算聯係上林忱,又有多大意思?
他能為自己做主嗎?他會去警局檢舉他媽?想想,都不可能,自己何必去自討沒趣。
想到好日子曾離自己那麼近,近得一睜眼就能看到,心裏還是說不出的難受。
一時又想到小魚,也不知她現在怎樣?平心靜氣地想,如果自己不能和林忱在一起,她留在高瑞身邊也未曾不可。
趙淺淺這一個月白日忙著做事,睡覺時想著林忱,有時也會掛記小魚,隻是每日想念的時間是遞減的。
月底是收檔時點發的工資,想去隔壁的酒家打電話又晚了,趙淺淺仔細欣賞了越南盾,壓在枕頭底下。一時難以入睡。
明天給誰打電話呢?
父母,姑姑,祝之婭,唯獨故意漏掉了林忱。
一個月後的新海,林忱的一天。
早晨,林忱六點半被鬧鍾鬧醒,他昨晚應酬很晚回的家,林忱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