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輩的戰爭-第一百七十章 無名小卒(中)(1 / 2)

父輩的戰爭-第一百七十章 無名小卒(中)

梅賽德斯轎車離開希姆萊的別墅後,就徑直朝著柏林城飛馳而去,一路上,施特萊納沉默不語,他的目光始終落在手中的那封信上。

“將軍,您這是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呢?”年輕的少尉關切的問道,他不是別人,正是漢斯·弗萊舍爾。

“漢斯,”施特萊納抬起頭,平緩的語氣裏夾雜著一種說不出的興奮,“我有一種預感,我將要見到的這個人很可能會對我有很大幫助。”

“他是誰?”弗萊舍爾驚訝的問道。

“就是這封信的主人!”施特萊納把手中的信一搖,“他是個有責任感的軍人,在這封信裏,他不但就進攻俄國的問題對元首進行了直言不諱的批評,還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的天!”弗萊舍爾嚇了一跳,“批評元首!他瘋了嗎?他難道不明白元首不可能犯錯誤嗎!”

“世界上沒有不犯錯誤的人,”施特萊納皺著眉頭說:“真正的強者應該是敢於麵對質疑的人!”

弗萊舍爾聽出了施特萊納的弦外之音,他吃驚地說:“將軍,您該不會也認為元首做出了錯誤的選擇吧!”

施特萊納沒有回答弗萊舍爾的疑問,他把目光投向窗外,盛夏時節的柏林到處綠樹成蔭,鮮花盛開,一派生機盎然的景象,道路兩旁不時可以看到年輕的姑娘們抱著鮮豔的花朵,和追求她們的小夥子們嬉笑追逐,戀人們的臉上帶著天真爛漫的笑容,仿佛血腥的戰爭與他們毫不相幹。

“我們必須打贏這場戰爭,”施特萊納喃喃的說,“否則德意誌的土地將再也無法看到這樣溫馨的場麵。”

弗萊舍爾沒有再繼續追問,他憂心忡忡的看著窗外,不知道接下來將要發生什麼事情。

一個多小時之後,梅賽德斯轎車漸漸靠近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位於柏林城區的裏希特菲爾德軍營,這裏是“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的駐地,由於該師主力已被調往東線戰場,目前這裏隻駐紮有少量的部隊。

轎車停在了軍營門口,站崗的哨兵走過來要求檢查他們的證件,弗萊舍爾跳下車,從懷裏掏出一本黑色的小本子遞到哨兵手中,這是由希姆萊親自簽發的通行證,有了它,施特萊納不但可以自由出入所有的黨衛軍營地,而且還能直接調動上校以下軍官執行任務。

大概是哨兵第一次見到這種證件,他翻來覆去的檢查了好幾遍,又跑到哨卡裏打了一通電話,直到確信這份證件的確是出自希姆萊之手,這才手忙腳亂的推開大門,恭順的目送梅賽德斯轎車駛入軍營內。

雖然天氣炎熱,但是軍營裏此刻卻顯得很熱鬧,成群的士兵和軍官們在操場上圍在一起熱烈的聊著天,討論著俄國戰場的局勢。這裏麵很多人都沒有上過戰場,但是他們卻並不害怕那即將到來的槍林彈雨,對於這些狂熱的黨衛軍來說,戰死沙場就是對元首最好的效忠方式。

梅賽德斯轎車停在了操場的邊緣,施特萊納走下轎車,望著眼前熱鬧的景象,不由心生感慨,雅利安城裏是看不到這種景象的,那裏隻有黑暗和孤獨,以及對故鄉永無止境的思念。

一名黨衛軍中校看到施特萊納出現在操場上,他急忙跑步過來,對施特萊納行了一個納粹禮。

“嗨!希特勒!”中校放下手臂,笑容滿麵的做出自我介紹,“您好,上校先生,我是武裝黨衛軍中校巴賓斯基,請問您到這裏來有什麼事情嗎?”

施特萊納微笑著握住巴賓斯基的手,“巴賓斯基中校,認識您很高興,我是武裝黨衛軍上校霍森·羅斯特,跟在我身後的是我的副官巴登維勒少尉,我們是奉黨衛隊領袖的命令,到這裏來尋找一個名叫霍夫曼的上尉。”

“您要找的是哪個霍夫曼?我們這裏叫這個姓氏的人很多。”巴賓斯基問道。

施特萊納急忙從口袋裏掏出那封信,迅速翻到最後一頁看了一眼署名,“哦,我們要找的是馬克西米利安·馮·霍夫曼上尉。”

“原來是他呀!”巴賓斯基臉上的笑容突然變得刻薄起來,“那位偉大的先知這會正躲在營房裏策劃他的戰爭呢,您要是去找他的話,最好先做好聆聽一番長篇大論的準備。”

施特萊納淡然一笑,“中校,您可以帶我們去見他嗎?”

“當然可以,請跟我來吧。”巴賓斯基當起了向導。

三個人穿過熙熙攘攘的操場,進入了軍營深處,裏麵和操場上一樣熱鬧,整裝待發的新兵們臉上掛著躍馬出征的榮譽感,紛紛在營房門口合影留念。

不過,當施特萊納走到軍營的最深處時,這種熱鬧的景象卻消失的無影無蹤,一棟營房孤零零的矗立在軍營的角落裏,斑駁的牆壁上透出歲月的滄桑,它的門前異常冷清,隻有幾隻老鼠在懶洋洋的曬著太陽,營房的大門緊緊關閉著,玻璃窗戶上還拉上了厚重的窗簾,把午後的陽光嚴嚴實實的遮擋在外麵,好像是屋子裏的人並不希望有人看見他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