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戰敗的消息(1 / 2)

施特萊納的悲憤和淒涼很快就被咽喉裏發出的一陣劇烈咳嗽所中斷,轉眼之間,這個幾分鍾之前還在怒吼的將軍就回歸到他病人的身份,他的腦袋軟綿綿的歪倒在肩頭,手中的照片也滑落在地,看上去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樣。

“將軍!您怎麼了!”霍夫曼見勢不妙,急忙衝門外大喊道:“弗萊舍爾!奧托!快進來幫忙,將軍的病情又複發了!”

“哐當!”弗萊舍爾不顧一切的撞開門衝進病房,“哦!我的上帝!”他驚恐萬狀的撲過來,使勁晃動施特萊納的身體:“將軍!求您醒醒,千萬別嚇唬我!”

“別說那些沒用的廢話!趕快動手把將軍抬到床上去!”霍夫曼心急火燎招呼著弗萊舍爾和布勞恩,三個人手忙腳亂的把施特萊納抬到病床上。

“奧托,快去拿點水來!”

“是,少校!”布勞恩慌裏慌張的去尋找水杯。

“將軍,您醒醒,您聽見我說話了嗎?我是您身邊最忠誠的漢斯,求您睜開眼睛看看我吧,被再折磨我這顆脆弱的心髒!”弗萊舍爾一邊不停的揉著施特萊納的胸口,一邊焦急的呼喚著。

“水來了!”布勞恩急匆匆的端來一杯水,霍夫曼二話不說奪過水杯,小心翼翼的扶起施特萊納的身體,往那雙青紫的嘴唇裏灌了一些水。

“咳咳……”伴隨著又一陣劇烈的咳嗽,施特萊納悠悠醒來,他有氣無力的說:“馬克西米利安……我們失敗了……帝國已經淪於敵手……”

站在一旁的弗萊舍爾看到施特萊納終於醒來,興奮之下,他根本就沒有留心施特萊納剛才說的話,而是發出了激動的歡呼聲:“將軍,您剛才快把我嚇死了!我還以為您又……”

“弗萊舍爾!”霍夫曼粗暴的打斷了弗萊舍爾的話,他的臉色在一瞬間陰沉的嚇人,“將軍剛才對我說1918年的悲劇再次上演,這是怎麼回事?”

“您是問這件事情?可是……可是……”弗萊舍爾敬畏的瞅著施特萊納,好像是不敢輕易說出他所知道的事情。

“漢斯,把那張紙拿出來吧.”施特萊納無力的揮動手臂,示意弗萊舍爾執行命令。

“是。”弗萊舍爾伸手掏向自己的口袋,從裏麵拿出一張皺巴巴的信紙遞到霍夫曼麵前,“少校,其實將軍這次病情突然加重,也不完全是因為我們背著他炸毀基地這件事情,最根本的原因還是在這張紙上。”

霍夫曼疑惑的接過這張信紙,可他還沒看幾眼,臉部肌肉就開始急劇抽搐,雙手不停顫抖,連說話的聲音都幾乎要變調:“上帝啊!這個不幸的時刻終於還是降臨到我們頭上了!”

“少校,這張紙上麵都寫了些什麼?”站在他身邊的布勞恩急忙從他手中搶過那張紙,大聲讀出上麵的內容:“我們代表德國最高統帥部的簽字者,於此無條件地以現時仍在德國控製下的一切陸、海、空軍,向盟國遠征軍最高統帥,同時向蘇聯最高統帥部投降……”

“這不是真的!這絕不是真的!”布勞恩像是一頭受了刺激的瘋牛,瘋狂的將手中的信紙撕成碎片,

“這一切都是真的,元首在柏林的地堡裏和愛娃·伯勞恩小姐舉行婚禮之後雙雙自盡,俄國人現在占領了柏林,鄧尼茨元帥已經下令帝國所有的武裝力量立刻向盟軍和俄國人無條件投降!”弗萊舍爾說這些話的時候把自己的手攥得緊緊的,看來他同樣也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病房裏此刻死一般的寂靜,幾個人像雕像似的站在一幅懸掛在牆上的希特勒畫像下一動不動。盡管他們都自認為已經對這種無可避免的結局做足了心理準備,可當這一天真的來臨時,他們卻依然無法承受戰敗的事實。

“弗萊舍爾,有希姆萊的消息嗎?”霍夫曼嗓音嘶啞,雖然心情沉重,但他依然沒有忘記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有!希姆萊在俄國人攻入柏林前不久試圖與盟軍聯係投降事宜,他還妄想取代元首,但是他的陰謀沒有得逞,元首下令免去他的一切職務,並將其逮捕法辦,後來,我們從盟軍的廣播裏聽到他化裝成士兵逃跑,結果被英軍俘獲……”

“他被英軍俘獲!”霍夫曼陰沉的臉龐上突然充滿驚恐,他猛地撲過去一把抓住弗萊舍爾的領口連聲追問道:“他被關在哪裏?他向英國人都說了些什麼?快說!!”

弗萊舍爾被霍夫曼的反常行為嚇了一跳,舌頭也因此變得不太好使:“希姆萊他……他……後來在接受……英軍檢查身體時……服毒自盡……”

可是弗萊舍爾卻沒有想到,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霍夫曼就鬆開他的衣領,發出一陣令人驚悚的狂笑:“哈哈……哈哈……上帝保佑第三帝國!他們全死了!哈哈……哈哈……再也不會有人知道雅利安城的秘密!哈哈……我們終於可以平安的在這裏生存下去!哈哈……”

弗萊舍爾和布勞恩呆若木雞,他們誰也不知道霍夫曼為什麼會做出如此失態的舉動,納粹帝國已經隨著希特勒的死亡宣告崩潰,他們從此以後就將成為一群真正的流亡者,可是霍夫曼好像對此並不以為然,甚至還因為希姆萊的死而欣喜若狂,這究竟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