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是來救我們的嗎?”囚犯們紛紛湧到齊楚雄身邊,用各式各樣的語言向他提出同一個問題,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他們掩飾不住心中的喜悅,七嘴八舌的說:“謝謝您,好心的醫生,隻要我們還能活著,那就會有希望。”
“是啊,這次我們雖然失敗了,但是下次那幫德國佬就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說的沒錯,他們的元首都完蛋了,我看他們也撐不了幾天了!”
齊楚雄並未在人們劫後餘生的喜悅和感激中失去理智,他知道現在還不到歡慶的時刻,“請您帶上路易斯和我來。”他拉起愛波斯塔克向人群外走去。
“您要帶我去哪裏?”愛伯斯塔克忐忑不安的問道。
“去了您就會知道。”
愛伯斯塔克很快就知道了齊楚雄把他拉出來的目的,當那張他隻在畫像裏見到過的威嚴麵孔出現在他麵前時,他幾乎要被嚇傻了!
弗裏德裏希·馮·施特萊納陰沉著臉看著齊楚雄以及他帶到自己麵前的這對父子,“看樣子,這些人對你已是久聞大名,他們非常歡迎你的到來。”
聽到施特萊納暗藏怒氣的話語,齊楚雄深吸一口氣,開始打量四周,弗萊舍爾和路德維希此時筆挺的站在施特萊納身後,而霍夫曼居然還呆在轎車裏,看起來他是打算履行自己的承諾。不過,這倒使齊楚雄的心更為踏實,他相信隻要狡猾的霍夫曼不上場,他就可以幫助這些不幸的人逃脫厄運。
“將軍,您看,”他把小路易斯領到施特萊納麵前,“這就是我對您說過的那個孩子。”
“告訴我,孩子,”施特萊納從口袋裏掏出那張皺巴巴的畫,問道:“這是你畫的嗎?”
小路易斯全身都在發抖,他的牙關磕的哢哢直響,眼睛因為驚恐睜得很大,他的嘴唇微微張合,可是卻吐不出一個字。
施特萊納望著眼前這個驚恐萬狀的孩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惻隱之心,“就像齊說過的那樣,如果他是我的孩子,那我又會作何感想呢?”想著想著,他的目光漸漸迷離,憤怒似乎將要被一種說不清的傷感所取代……
“報告將軍閣下,就是這個猶太人向集中營裏的囚犯通風報信,所以才導致今天的騷亂。”羅蒙突然從一旁走來,他目光中充滿報複的欲望,而手已然放在手槍扳機上。
“是嗎!”施特萊納急忙把目光投向愛伯斯塔克,眼中瞬間蒙上一層怒氣,“你!想幹什麼!”
“將軍閣下,”愛伯斯塔克把小路易斯緊緊攬在懷裏,他哀求道:“我知道自己犯了死罪,但是求您放過我的兒子吧!他還小,生命對他來說才剛剛起步,我希望他能有一個更好的未來,求求您,隻要您答應我的請求,無論我將受到怎樣的懲罰我都毫無怨言!”
“住口!”羅蒙怒斥道:“一個卑賤的囚犯有什麼資格跟將軍閣下講條件!”
“真正該住口的人是你!”齊楚雄雖然是第一次見到羅蒙,但是他一眼就看出此人絕非善類,“他們不是什麼卑賤的囚犯,他們是一群遭受野蠻壓迫的人,他們有權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在這個前提下,無論他們做出怎樣的反抗行為都不足為奇!反倒是你應該好好想想自己的舉動,多行不義必自斃,作惡者都逃不過這樣的懲罰!”
羅蒙被這突如其來的搶白噎的啞口無言,好一陣之後,他才如夢方醒般問道:“你是誰?”
齊楚雄挺直胸膛道:“我的名字叫做齊楚雄,是一個來自中國的醫生!”
“原來您就是那位傳說中的神醫!”羅蒙眼中劃過一絲不可思議的震驚,但是他很快就用一種尖酸刻薄的語氣說道:“了不起的醫生,看來您今天是打算幫助這些企圖造反的下等人了?”
“沒錯!”齊楚雄堅定的說:“隻要我還活著,我就決不允許有人傷害他們!”
“偉大的醫生!我們感謝您!”囚犯們突然爆發出一陣異口同聲的肺腑之言,這是他們對齊楚雄的一種特殊的感激方式。
齊楚雄感動的望著身後那些衣衫襤褸的囚犯們,他在心裏暗自發誓,決不能讓他們遭到野蠻的屠殺。不過,他卻沒有發現坐在轎車裏的霍夫曼看到這樣的場麵時,不但沒有生氣,反而還露出了怪異的微笑。
羅蒙此時臉色鐵青,他衝到齊楚雄麵前,用手指向自己身後那一排被白布包裹的屍體吼道:“雖然您的決心很好,但是沒有人可以阻止我為這些忠誠勇敢的德國士兵複仇!”
“他們那是咎由自取!”齊楚雄毫不客氣的回擊道:“任何想要無恥奪去他人生命的暴徒終究都會遭到報應!”
“你們兩個都給我閉嘴!”施特萊納突然暴喝一聲。
“將軍,您……”齊楚雄和羅蒙幾乎在同一時間把期待的目光投向施特萊納,他們在等待審判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