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特萊納手中拿著一麵大家從來沒有見到過的黑色軍旗,軍旗的中央繡著一幅令人印象深刻的畫麵——在一望無際的南極冰原上聳立著一座巍峨的冰山,一隻凶猛的禿鷹傲然立在冰山頂端展開雙翼,似乎是正要撲向它腳下的獵物。
“我的天哪!這可不是‘霍亨斯陶芬’裝甲師的旗幟!”霍克驚訝之餘,居然喊出了聲。
“沒錯,這不是‘霍亨斯陶芬’裝甲師的旗幟。”霍夫曼接過施特萊納手中的軍旗,向霍克邁了一步,“霍克將軍,請您接受‘弗裏德裏希·馮·施特萊納’裝甲師的軍旗!”
“嗡!”霍克腦子一聲巨響,他再也聽不見檢閱台下麵傳來的震耳欲聾的驚呼聲,眼睛裏隻剩下了那麵軍旗。自己當上了“弗裏德裏希·馮·施特萊納”裝甲師的師長,這幾乎是一份可以與“阿道夫·希特勒”警衛旗隊師相提並論的榮譽,對於一個在演習中表現不佳的將軍來說,這無疑是一件讓人喜出望外的禮物。
“一場演習的成敗並不足以抹殺您的成就,這一年多來,您用辛勤的汗水讓一支已經喪失信心的部隊又重新站了起來,他們用無畏的鬥誌向我們詮釋了黨衛軍以消滅敵人和視死如歸為最高準則的作戰精神,這是您的功勞,我沒有理由視而不見,希望您在今後的歲月中繼續牢記自己的使命,為帝國早日回歸曆史舞台而奮戰到底!”
施特萊納的這番話通過檢閱台上的話筒傳到了台下每一個人的耳朵裏,一種異樣的情緒開始在人群中蔓延。多少年來,人們已經習慣了一種以成敗論英雄的思維方式,而從不去考慮失敗者身上到底還有那些值得借鑒的地方,而今天施特萊納這一打破了常規的處事方式讓人們感到了一種希望。在希特勒統治時期,任何一個打了敗仗的將軍都會受到嚴厲的懲罰,而到了戰爭的後期,將軍們甚至不敢提出一條正確的意見,因為這會使他們背上反抗元首的罪名,而這往往意味著死亡。
“我的統帥!”霍克如夢方醒般接過了軍旗,他望著施特萊納堅毅的表情,喉頭居然有些梗咽,“我將牢記您的囑托,為帝國誓死效命!”
“統帥閣下萬歲!”台下又一次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歡呼聲。
“林德爾!祝賀你取得了這份榮譽!”普呂格爾激動地衝上了檢閱台,和霍克緊緊擁抱在一起,他們這種親密無間的表現頓時讓現場熱烈的氣氛達到了頂點。
施特萊納對眼前的這一切感到非常滿意,他覺得當初齊楚雄建議自己給予霍克更高榮譽這個想法非常正確,這樣一來,既安撫了霍克手下的老兵們,也讓更多的人看到了他不以成敗論英雄的氣度。
授旗儀式在一片熱烈的氣氛中宣告結束,接下來的慶祝活動更為隆重,軍政要員帶著自己的夫人們結伴來到艾德斯瓦爾宮的宴會廳,穿著燕尾服的侍者們端著盛滿美酒的餐盤,在客人們中間來回穿梭,管弦樂隊演奏著施特勞斯的經典舞曲,宴會廳裏張燈結彩,一派喜氣洋洋的景象。
當施特萊納出現在人們麵前時,歡樂的氣氛更加濃鬱,人們紛紛湧到他們麵前,爭先恐後的發表著感激的言論,在他們看來,正是施特萊納的勇敢無畏拯救了雅利安城,使得他們成功的戰勝了美軍艦隊兵臨城下這一危機。
施特萊納被一片讚美的聲浪所包圍,剛開始他還有些不好意思,但是沒過多久,他就心安理得的沉醉在這種氣氛之中,享受著眾人的頂禮膜拜。
在這樣一種狂熱的崇拜氣氛中,羅蒙端著一杯白蘭地,走到了正獨自站在宴會廳角落裏的霍夫曼身邊。
“您瞧,統帥閣下現在的心情一定很不錯,人們都認為是他拯救了雅利安城,可是又有誰知道這些日子裏您付出了多少心血。”羅蒙望著興高采烈的施特萊納,端起酒杯輕輕呷了一口。
“亞曆山大,我很感謝您對我的關心,”霍夫曼微微一笑,“但是您也應該很清楚,我們跟統帥閣下的關係就好比是樹枝和大樹,樹枝斷了還可以長出來,可是大樹要是倒了,那一切就都完了。”
“對不起,請您原諒我剛才的失言。”羅蒙端著酒杯的手突然有些發抖。
“沒關係,端好您的酒,小心別灑出來。”霍夫曼伸手扶住羅蒙,迅速換了一個話題,“我讓您打聽的那件事情有結果了嗎?”
羅蒙急忙貼到霍夫曼耳邊說了幾句話,霍夫曼平靜的臉龐上突然掠過一絲陰雲,但是短短的一瞬間之後,他又恢複了平靜。
“我知道了,請您命令負責打聽消息的蓋世太保嚴禁向任何人透露此事,違者格殺勿論。”
“是!”羅蒙低低的應了一聲,便識趣的走到了一旁。
齊楚雄此時就站在距離霍夫曼不遠的地方,他和普呂格爾、霍克三人熱烈的交談著,不時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看上去就像是三個好久沒有見過麵的老朋友一樣。
“齊醫生,這次的事情多虧了您,否則我就要頂著一個二流師團的番號回到軍營裏,我在來參加授旗儀式的路上還一直為這件事情感到煩惱,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去安撫我的那些勤懇的部下們,現在好了,他們現在已經樂翻了天,一個個嚷著要等我回去後好好的慶祝一番,到時候您可一定要參加啊。”霍克已經從羅森巴赫那裏聽說了自己能夠獲得“施特萊納”師的番號,完全是齊楚雄勸說的結果,再一聯係到當初他勸說普呂格爾對自己伸出援手一事,霍克的心中自然充滿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