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誰在搞鬼!請您快告訴我?”齊楚雄握緊雙拳,一看就知道他內心充滿了憤怒。
“是弗萊舍爾!”霍夫曼用力的拍著茶幾,“契爾斯卡婭告訴您的那些事情絕對不是編造出來的,而且這也符合弗萊舍爾一貫的習性,自從在雷區裏出醜之後,他就一直對施蒂爾懷恨在心,總想著要找機會報複,我敢肯定是這個小人在某個時候發現了隱藏在呂貝克官邸的秘密,然後他就故意把這個消息透露給蓋世太保和維爾托克將軍,這樣一來,他就可以借著統帥閣下的手除掉施蒂爾,然後再堂而皇之的回到統帥閣下身邊,繼續過著為非作歹的日子!”
“對呀!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霍夫曼一語提醒夢中人,齊楚雄突然回憶起契爾斯卡婭在審訊室裏剛一見到弗萊舍爾時,臉上那種仇恨的表情,如果不是曾經受到過傷害,這種表情可絕對裝不出來。一想到這裏,他頓時按捺不住憤怒的心情,站起身就向外跑去。
“您這是要去哪裏?”霍夫曼迅速攔住了他。
“去艾德斯瓦爾宮!我要當著統帥閣下的麵揭穿這個小人的陰謀!”齊楚雄氣呼呼的說。
“這沒有用,您現在沒有任何可以證明是弗萊舍爾操縱這一事件的證據,統帥閣下不但不會相信您,反而會因為您曾經和施蒂爾一起對他隱瞞真相而對您產生反感,到時候您不但救不了施蒂爾,自己也會因此受到傷害。”
“這……”齊楚雄懊惱的拍著頭,可是他很快又興奮的喊道:“我怎麼把您給忘了,我想如果您能夠親口告訴契爾斯卡婭,隻要她說出事情的真相,那麼您就會饒恕她和施蒂爾,這樣一來,真相不就大白了嗎。”
“要是事情像您說的這樣簡單,那麼契爾斯卡婭為什麼不在統帥閣下麵前講真話呢?”霍夫曼搖頭苦笑道:“這裏麵有些事情一定是我們還沒有搞清楚的,而且如果由我出麵讓契爾斯卡婭當眾說出真相,那麼弗萊舍爾一定會說這是我為了包庇施蒂爾的罪行,而在逼著契爾斯卡婭編造謊言,這樣一來,情況就會變得更加複雜,一旦維爾托克將軍認定是我在插手此事,那麼他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捍衛自己的聲譽,到時候統帥閣下為了平衡我們兩方的勢力,也隻有選擇將施蒂爾處決這一條路。”
齊楚雄聽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懊惱的回到了座位上,一個人喝起了悶酒。
“親愛的齊,您難道就這樣失去信心了嗎?”霍夫曼回到了他麵前。
“不,我沒有失去信心,但是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齊楚雄低聲說。
“坐在原地不動永遠解決不了問題。”霍夫曼說,“您現在馬上去找魏格納將軍,我們必須先設法阻止統帥閣下下達處決施蒂爾的命令,至於其他的事情,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好吧,我這就去。”齊楚雄迅速站起身。
“請您記住,我們現在是站在一條戰線上的人。”霍夫曼對他伸出了手,而且還特意加強了“我們”這個單詞的重音。
齊楚雄握住這雙沾滿鮮血的手,心裏麵產生了一種古怪的感覺,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有朝一日居然會和霍夫曼結為盟友,但是事到如今,他也必須接受這個事實。
離開了呂貝克的官邸,齊楚雄來到了坐落在威廉·凱特爾大街的德國陸軍司令部,當他告訴一位參謀他是來找魏格納時,這位參謀遺憾的告訴他魏格納一大早就帶人去考察部隊訓練情況,恐怕要到很晚才會回來。
齊楚雄自然不會站在原地傻等,他利用自己特殊的身份讓這位參謀找來一輛吉普車,立刻驅車前往魏格納的去處,倒黴的參謀大概沒想到自己會攤上這種差事,不得不苦著臉為齊楚雄當起了司機。
四個小時之後,當時鍾已經來到下午六點時,齊楚雄終於在一處山地師的營地食堂裏找到了魏格納,這位陸軍總司令正在和一群士兵們呆在一起共享晚餐,當他看到齊楚雄出現在自己麵前時,頓時吃驚的瞪大了眼睛——由於一直擔心羅森巴赫的安危,齊楚雄直到現在也沒有處理自己臉上的傷口,甚至連劃破的軍裝也沒有來得及更換。
齊楚雄沒有心思向魏格納解釋自己這副狼狽的模樣究竟是怎麼造成的,他匆匆跑到魏格納身邊,用一種很失禮的方式把魏格納拽出了食堂。他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在最短的時間內告訴了魏格納發生在昨天夜裏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