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約瑟夫的確是個惡棍,不過這個惡棍現在已經落到了我們手裏,如果不是因為我們打算用他作人質,那些早就對他充滿憤怒的人們一定會把他撕成碎片的!”博拉斯尼耶夫說這番話的時候,雙拳不由自主的舉到了胸前,看起來好像是要發泄心中的憤怒似的。
“你們的暴動目前暫時取得了成功,可是你們想過以後要怎麼辦沒有?”齊楚雄問道。
“當然想過,”博拉斯尼耶夫說,“我們原本打算在奪取兵工廠之後,立刻趁勢殺出去找到通往外界的出口,但是沒想到駐紮在工廠外圍的德軍警戒部隊控製了附近的製高點,我們連著好幾次衝鋒都失敗了,再加上工廠裏還有很多女人和孩子,所以我們不得不退回工廠繼續堅守。”
齊楚雄此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種種跡象表明,這次暴動其實隻是一場意外事件,而並非是早有預謀的行動,這也就意味著“光明天使”很可能並未參與此次行動。
“你現在已經知道了我們發起暴動的原因,那麼接下來你打算做些什麼呢?”馬紮羅夫緊盯著齊楚雄問道。
“隻要你們願意放下武器,我不但可以保證這間工廠裏的每一個人都免受懲罰,而且還會為你們派來新的管理者,至於那個該死的約瑟夫嗎,我一定會讓他受到應有的懲罰。”
馬紮羅夫對齊楚雄投去驚奇的一瞥,他低頭思考片刻,便盯著齊楚雄說:“雖然你說的這一切聽上去很誘人,但是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你的誠意之前,我不會與你進行任何談判,而且從現在起,你必須留在這間會議室裏,什麼地方也不準去!”
“不!您不能這樣做!”齊楚雄焦急的喊道:“我的時間很有限,而且如果我打算用欺騙的方式來獲取你們的信任的話,也根本犯不著用這樣危險的方式……”
“很抱歉,我隻相信證據!”馬紮羅夫冷冷的打斷了齊楚雄的辯解:“作為暴動的領導者,我必須對數千名囚犯的生死負責,所以我不會僅憑你的三言兩語就打開一扇談判的大門!”他丟下這句話之後,就拉著博拉斯尼耶夫走出了會議室,而且他還順手鎖上了會議室的門。
“喂!你們要去什麼地方?放我出去,不然你們會後悔的!”齊楚雄用力搖晃著會議室的門,但是卻根本沒有人理會他。
“這下可糟了!”他在會議室裏焦急的走來走去,心裏暗自埋怨自己不該在懷特兄弟沒有來到之前就就急於展開談判,結果不但沒有取得馬紮羅夫等人的信任,反而還使自己處在了非常不利的局麵。
會議室裏的齊楚雄焦急萬分,而會議室外麵的馬紮羅夫與博拉斯尼耶夫也是滿腹憂慮,一方麵他們為無法衝出德國人的包圍圈而感到著急,而另一方麵他們對齊楚雄的突然出現也沒有做好心理準備。
“卡塞爾,你認為這個人可靠嗎?”馬紮羅夫背著手望著眼前正在忙於布置防禦陣地的囚犯們,眼神中隱隱透出對戰鬥結局的擔憂。
“我不知道,”博拉斯尼耶夫搖了搖頭,但是他急忙又補充道:“但是我覺得他是個好人。”
“卡塞爾,你不覺得他很可疑嗎?”馬紮羅夫說,“先是突然闖進來說要保護我們,然後又說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依我看,他很可能是想借機騙取我們的信任,並在暗中協助德國人徹底消滅我們。”
“我的看法正好和您相反。”博拉斯尼耶夫說,“我看這個人很正直,不像是那種會搞陰謀詭計的人,也許他是真的想幫助我們。”
“凡事不能隻看表麵,”馬紮羅夫反駁道:“你應該知道那些德國人可是什麼陰謀詭計都使得出來,所以我們最好小心一點。”
“我知道您很擔心這個人的動機,但是目前的局勢對我們非常不利,德國人已經包圍了工廠,我們很難有衝出去的機會,如果一味的堅持戰鬥,那麼參加這場暴動的人們肯定難逃遭遇屠殺的命運……”
“你怎麼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馬紮羅夫怒氣衝衝的打斷了博拉斯尼耶夫的話,“與其像這樣過著牛馬不如的生活,倒不如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來得痛快!”
“您誤會我的意思了,”博拉斯尼耶夫低聲歎道:“我早就抱定了要和德國人血戰到底的決心,但是他剛才的那番話卻讓我有了新的想法,與其拿雞蛋去碰石頭,還不如在暗中積蓄力量,等待合適的時機出現時再和德國人展開決戰。”
“那你打算怎麼做?投降嗎?你以為這樣德國人就可以放過我們嗎!不!他們會用克拉克對付斯巴達克斯起義軍的手段來懲罰我們,等到我們的屍體被釘在路邊的十字架上時,一切就都結束了,再也不會有反抗,而我們向往自由的靈魂也隻能永遠徘徊在地獄裏,難道這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結局嗎?”
“我當然不希望看到發生這樣的事情,但是我想,如果齊楚雄是真的想幫助我們,那麼也許他會有辦法讓我們都活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