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著急,”布爾琴科貼在弗蘭克耳邊小聲說,“齊醫生自有辦法對付這家夥。”
“哼!”弗蘭克強忍住心頭的火氣,站在了布爾琴科身後。
“親愛的海因裏希,”齊楚雄突然對格爾利茨換上了一副笑臉:“要是您不反對的話,我打算讓我們的統帥閣下了解一下您剛才對吉普賽人的看法,我想他要是知道了這件事情後,一定會很樂意把您請到艾德斯瓦爾宮去喝杯咖啡的。”
“您這是何苦呢?”格爾利茨臉上的傲慢這時突然被一縷僵硬的笑容所取代,“我剛才隻是在和您開個玩笑,您又何必當真呢?”
“問題在於您的玩笑一點也不好笑!”齊楚雄又一次板起了麵孔,“統帥閣下已經多次公開宣稱要給予這些人應有的尊重,可是您竟然不經允許就擅自禁止他們用自己的方式來慶祝新年的到來!這種愚蠢的做法隻能讓他們更加仇視我們,所以您現在不但要允許他們繼續進行慶祝活動,而且還要帶著您的人立刻離開這裏!”
“妙極了!”弗蘭克心裏樂開了花,“齊醫生就差沒把‘快滾!’這個單詞給喊出來了!”
“齊醫生!”格爾利茨的眼神中明顯透著一股怒火,“您這麼急著趕我走,該不會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想讓我知道吧?”
“要是我真打算在這裏做上一樁見不得人的事情……”齊楚雄稍稍頓了一下,接著淡然一笑,“那麼我也一定會邀請您一起參加的。”
格爾利茨的眼神裏這時充滿了莫名其妙的目光,似乎是對這個答案感到非常意外。
“格爾利茨中校,”齊楚雄轉瞬之間又改變了話題,“雖然您現在已經攪亂了一場舞會,但是我想羅登海姆絕不會是您今晚行程的最後一站,接下來您還打算去什麼地方呢?”
“我的下一站將會是距此二十五公裏之外的施勞柯維茨。”格爾利茨瞟了齊楚雄一眼,“我會在那裏休息一晚,然後明天一早繼續出發視察沿途的新建居民點,大約一個星期後抵達斯特倫霍芬。”
當斯特倫霍芬這個地名跳入齊楚雄的耳朵裏時,他的眉毛微微的跳了一下,“這麼說您把羅伯特也給帶上了?”
“赫爾穆特博士沒有興趣繼續照看一個來自集中營的囚犯,所以我想他最好還是回到斯特倫霍芬,雖然這樣做看起來有些不太人道,但是對於那裏的駐軍來說,失去了羅伯特的生活實在是無聊透頂,當然了,這不也是您一直希望看到的事情嗎?”
“是啊,研究他的病情可是我一直都想做的事情,隻是時間不允許而已。”齊楚雄笑著說。
“齊醫生,看來您的興趣之廣泛,大概也隻有上帝才能比擬了。”格爾利茨對他拋出了一句諷刺。
“親愛的格爾利茨,我突然有了一個挺不錯的想法。”齊楚雄看起來一點也不在乎對方的嘲諷,“不如我們一起走吧,這樣我就可以近距離的研究羅伯特的病情了。”
“您最好別和我開這種無聊的玩笑,”格爾利茨皺起了眉頭,“您這次外出是來度假的,怎麼轉眼的工夫又改變了主意呢?”
“研究一種新的疾病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度假方式。”齊楚雄說罷竟然直接跳上了格爾利茨身後的一輛軍車,“我們現在就動身去施勞柯維茨!”他接著又衝目瞪口呆的弗蘭克和約翰招起了手,“走吧夥計們,我們的舞會已經結束了,該換個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了。”
“齊醫生到底想幹什麼?”弗蘭克被搞糊塗了,他心想:“不是說好了今天晚上要和‘光明天使’的領導人會麵嗎?我們這一走,會麵商談起義計劃的事情肯定就泡湯了!”想到這裏,他不由朝齊楚雄投去了一縷求助的目光。
“喂,你們還在等什麼?難道要我一個個去請你們嗎?”坐在車廂裏的齊楚雄見弗蘭克等人半天沒有反應,頓時不樂意的叫了起來。
“或許齊醫生這樣做有他自己的考慮,算了,還是跟他一起走吧。”弗蘭克在心裏無奈的歎了口氣,便拉著約翰跳上了卡車。布爾琴科猶豫了一下,也跟在兩人身後朝著卡車走去。
“弗拉基米爾·米哈伊洛維奇!”阿金霍夫突然攔住了布爾琴科,從他緊張的表情來看,正在上演的這一幕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我們要是都走了,今天晚上的事情怎麼辦?”
“我也不知道。”布爾琴科低聲說,“但是我覺得齊醫生這樣做自有他的道理,所以我們還是跟上他為好。”說罷,他就跳上了卡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