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這個人會是誰呢?”施特萊納將問題又拋給了弗萊舍爾。
“我想,大概會是克拉邁爾吧。”弗萊舍爾小心翼翼的給出了答案。
“不,漢斯,你錯了。”施特萊納搖了搖頭,“克拉邁爾雖然野心勃勃,但是在我眼裏,他並不是一個真正有威脅的人物。”
“既然不是克拉邁爾,那這個人又會是誰呢?”弗萊舍爾越來越糊塗了。
“這個人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個體,而是某個集團的象征。”施特萊納說:“他可以是個在戰場上丟掉一條腿的軍官,也可以是某個集中營的司令,甚至還可以是個普通的政府職員,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對元首的狂熱忠誠和對猶太人的無比仇恨!他們在一場失敗的戰爭中變得一無所有,帶著失落的心情來到了雅利安城,以為在這裏能再次享受到勝利的快感,但是結果卻讓他們無法接受,因為我不僅廢除了‘最終解決’政策,而且還讓那些集中營裏的囚徒們獲得了自由,齊楚雄,弗蘭克,布爾琴科,這些人放在過去,恐怕連一天都活不了,但是現在他們卻成為了艾德斯瓦爾宮的座上賓,享受著令人羨慕的待遇,這自然會讓我剛才提到的那些人心中充滿了怨恨。”
“這些人對您的怨恨是沒有道理的,因為他們不知道帝國麵臨的困境,我們的人太少,而要做的事情又太多,如果不把這些囚犯們全部利用起來,帝國的複興和征服世界也就成了一句笑話!”
“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你這樣理解我!”施特萊納言語中透出了一股難以掩飾的的憤怒:“我這麼做並不代表背叛元首,與之恰恰相反,我這是在實現他征服世界的夢想!兩次世界大戰已經讓世人認清了我們的真麵目,所以再也不會有慕尼黑協定了,這就意味著從今以後我們將不得不與整個世界為敵,要達成這樣的目的需要很多的人!但是那些榆木腦袋卻不懂得這些道理,真該讓他們好好學學達爾文的進化論,看看那上麵究竟是怎麼寫的!”
“一個族群若是沒有足夠的數量,那麼等待它的命運就隻能是消亡。”弗萊舍爾接上了施特萊納的話。
“沒錯!”施特萊納將拳頭舉到了胸前,“要是像以前那樣隨隨便便就把幾百萬人扔進焚屍爐,那麼要不了幾年的光景,我們就會嚐到這樣做的惡果!”
“所以您才會把齊楚雄奉為座上賓,還同意讓羅森巴赫和契爾斯卡婭結為夫妻。”
“所謂的高貴種族不過是個用來蠱惑人心的幌子,這個世界上的人其實沒有高貴低劣之分,一個猶太人教育好了,長大之後照樣是第三帝國忠實的臣民,這難道不比費時費力用子彈去消滅他們更為有利嗎?可惜那些人看不懂這個道理,總是在背後亂發牢騷,為了平息他們的怒火,我吩咐馬克西米利安要給予他們更優厚的待遇,這本來是件好事,但是那些蠢豬卻把功勞全都記在了馬克西米利安頭上,在他們眼中,馬克西米利安不僅是個救世主,而且比我更合適成為帝國的最高統治者。我並不擔心馬克西米利安會背叛我,但是我卻不能不提防這些人會打著擁護馬克西米利安的旗號發動政變,這才是對我最大的威脅!我很想除掉這些人,但是你要知道,如果我直接對這些人下手的話,不但馬克西米利安不會同意,就連輿論也不會站在我這一邊,他們會把我視為一個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的暴君,這會讓更多的人站出來反對我,所以我隻好耐心等待時機的出現。”
弗萊舍爾一個勁的點著頭,表示他對施特萊納的讚成。
“後來,克拉邁爾走進了我的視線,雖然這個人做夢都想成為艾德斯瓦爾宮的主人,但是他也有個致命的弱點,那就是一旦他認為自己是正確的,那麼他就會一直沿著這條錯誤的路走下去,所以我才會放心大膽的把他放在了政府副總理的位置上,這樣一來,為了實現自己的野心,他會使出渾身解數去尋找馬克西米利安謀反的證據,毫無疑問,那些對我發表過不滿的人將會成為他的獵物,而馬克西米利安出於自保的心理,也不會再對克拉邁爾的行動提出任何反對意見。”
“我明白了!”弗萊舍爾用驚呼表達著他對施特萊納的畏懼:“您的計劃簡直完美無缺!這樣做除了可以敲打霍夫曼之外,還可以借助克拉邁爾的手除掉那些對您心懷不滿之人,天哪!我怎麼就沒有想到這一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