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場一派憤怒和驚恐的氣氛包圍下,霍夫曼繼續著自己的講話:“也許你們會認為隱瞞疫情是一種罪惡的做法,但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下,這卻是我們唯一的選擇,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帝國政府會眼睜睜的看著瘟疫四處橫行卻無動於衷,我們為此做了大量的工作,這其中既包括嚴密封鎖疫區和展開大規模的消毒工作,也包括了抽調大批醫生護士參與對疫情的控製,我可以負責任的說,帝國政府為了防止瘟疫擴散幾乎是采取了全部可以動用的手段,但是唯獨沒有想到這場瘟疫竟然會是一場人禍!”
隨著霍夫曼伸手指向那輛被黑色篷布嚴密包裹的卡車,廣場上的人們看到士兵們從卡車上押下了一個驚恐不安的男人,他頭發淩亂,衣衫襤褸,走起路來一點力氣也沒有,幾乎是被士兵們拖上了絞刑架。
“想必你們當中的有些人已經認出了他是誰,”霍夫曼繼續說道:“沒錯,他就是統帥閣下昔日的保健醫生米羅·萊希特博士,當年他由於參加了呂貝克陰謀叛亂事件,本來已經被判處了死刑,但是統帥閣下愛惜他是個人才,於是便仁慈的寬恕了他,如果把這種經曆放在其他人的身上,我想他們一定會對統帥閣下感恩戴德,可是這個小人的所作所為卻恰恰相反,就在暴動被鎮壓下去後不久,他為了謀取權力和地位,竟然指使他的助手舒爾茨在羅登海姆暗中投放瘟疫病毒!”
“這不是我的本意!”萊希特突然在絞刑架下聲嘶力竭的喊道:“這一切都是舒爾茨教唆我幹的,我真的沒有想過要去害人,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死到臨頭還想狡辯!”霍夫曼臉色一沉,萊希特身後的士兵們立刻用破布堵上了他的嘴,他在那裏嗚呀嗚呀的喊著,可是再也沒人能聽到他的辯解。
“他和舒爾茨的計劃起初非常成功,當瘟疫爆發後,其他的醫生們都對這種從來沒有見過的病毒束手無策,而他們一出手就輕而易舉的治好了病人,一時間,他們成為了人們心目中的救星,而帝國政府為此還特意嘉獎了他們,他們因此得意洋洋,自以為從今以後就會踏上一條平坦的權力之路,但是上帝卻在這時和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瘟疫病毒在傳播過程中突然發生了變異,而他們先前所使用的藥物也失去了效果,在這樣一種危急的情況下,他們首先想到的不是向帝國政府彙報實情,而是卑鄙的隱瞞了真相,為此他們甚至還作出了一樁殺人滅口的勾當……”
隨著霍夫曼將貝克遇害的整個過程娓娓道來,廣場上憤怒的氣息變得越來越強烈,有人甚至已經迫不及待的從腳下撿起石頭向萊希特投去。
“……疫情現在已經擴散到了很多城市,每天都有人痛苦的死去,作為釀成這場慘劇的罪魁禍首,法官們已經對他作出了公正的判決,而再過幾分鍾,你們就將看到他的屍體被高懸在絞刑架上!”
“不!”萊希特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來的一股力氣,居然把身邊的士兵推到一邊,還掏出了嘴裏的破布,對著霍夫曼哭喊道:“求求您饒了我吧,我對您還有用,隻要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可以消滅這場瘟疫!”
“太晚了!”霍夫曼極不耐煩的把手一擺,士兵們一擁而上,把絞索套在了萊希特的脖子上,兩分鍾後,這個小人就受到了應有的懲罰。
霍夫曼望著那具吊在半空中的屍體,眼神卻顯得愈發惱怒,因為正是萊希特的野心打亂了他所有的計劃,更糟糕的是,他接下來還不得不在公眾麵前宣布一件更為尷尬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