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齊楚雄和路德維希交換彼此看法的同時,亨特卻坐在一間辦公室裏盯著天花板發起了呆,他的眼神裏不時閃過一絲焦灼不安的目光,似乎是正在為某件事情而感到煩惱 。
“梆梆!”有人在這時敲響了辦公室的門。
“誰?”亨特緊張的問道。
“是我。”阿爾伯特推開門走了進來,“中校,我剛才去梅因波爾的療養院外麵轉了一圈,發現裏麵並沒有任何異常的反應,看來霍夫曼倒是很沉得住氣,居然一點也不慌張。”
“越是這樣我們越是要小心,要知道他這個人的心思曆來很難揣摩,所以我們稍有不慎就可能被他鑽了空子。”亨特說。
“放心吧,我已經吩咐下去,除了正常的巡邏之外,還特意多加了幾道暗哨,隻要他們那裏有動靜,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阿爾伯特說。
“很好。”亨特點了點頭,臉上隨即露出一絲不太自然的表情:“有件事情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半個小時前我接到了霍夫曼的電話,說是為了感謝我對他的保護,決定今天晚上請我共進晚餐。”
“他就隻說了這些嗎?”阿爾伯特不由露出了警惕的目光。
“是的。”亨特麵色凝重道:“我本來想拒絕他的邀請,但是又擔心這樣做會讓他覺得我心裏有鬼,這反倒不利於我們徹底搞清楚他心中真實的想法,所以我才想聽聽你對這件事情有什麼看法?”
“我看這倒是個機會,”阿爾伯特說:“既然是他親自提出的邀請,那麼您不妨借機刺探一下他對目前局勢的態度,看看他究竟是想置身事外,還是打算在暗中籌劃反擊行動。”
“看來這一趟是非去不可了。”亨特的手指在辦公桌上有節奏的跳動了幾下後,立刻站起身道:“我現在就去赴宴,你留下來負責指揮部隊,如果有什麼意外情況出現的話,你不要擔心我的安危,隻管按照原定計劃行動。”
“怎麼,您不要我陪同嗎?”阿爾伯特一愣。
“這種情況下我們兩個人當然不能呆在一起,否則一旦出現意外,部隊就會立刻失去指揮,這對我們的計劃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亨特說。
“那好吧,您要多加小心,如果出現意外情況,您一定要想辦法脫身回來。”阿爾伯特叮囑道。
“我會的。”亨特若有所思的看了阿爾伯特一眼,便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亨特離開的時間很長,差不多過去了六七個小時後才回到了軍校籌建處的辦公室裏,而此時已經是7月12日的淩晨三點了。阿爾伯特此刻正在辦公室裏來回不安的踱步,他一見到亨特便立刻急匆匆的迎了上去:“您可算是回來了,怎麼樣?他和您都說了些什麼?”
“他對我很熱情,在餐桌上不僅主動為我斟酒,而且還和我聊了很長時間,我們兩個之間的話題從第二十七步兵團的曆史一直到拿破侖與歐仁妮的故事,但是唯獨沒有觸及當前的局勢。”亨特平靜的說。
“怎麼?他把您找去難道隻是想和您研討曆史嗎?”阿爾伯特問道。
“我對此也感到很奇怪,後來在陪同他去花園裏散步時,我主動問起了他對當前局勢的看法,結果他卻說自己現在隻想安心養病,其他的事情概不過問。”
“他肯定是在說謊!”阿爾伯特喊道:“他這樣做隻是為了給您造成一種他已經不再過問政事的假象,一旦我們放鬆了對他的警惕,他肯定會立刻發起突然襲擊!”
“我也是這樣認為的,所以我打算立刻返回雅利安城,當麵向你父親彙報這一情況,而我不在的時候,這裏的一切就暫時由你全權負責。”
“您這麼快就要走嗎?”阿爾伯特驚訝道。
“是的,因為我有一種不祥的預感,似乎雅利安城裏很快就會發生某種可怕的事件,所以我必須和你父親就此事交換一下意見。”亨特說完這番話,連聲再見都沒有說就匆忙離開了辦公室。
……
第二天深夜,雅利安城。
馬丁·鮑曼大街有一間非常不起眼的小酒館,這裏平時的顧客都是一些清潔工和附近官邸裏的仆人,一般情況下,小酒館總是要經營到次日淩晨才會打烊,但是今天老板卻一反常態,還不到晚上十點就關門大吉,而且他還刻意拉上了窗簾,似乎是在有意遮掩什麼。
答案在午夜到來時出現了,一大群強硬派頭麵人物出現在了酒館裏,領頭的三個人分別是馮·弗萊貝格、馮·克雷默和馮·阿爾托利,這三個人不久前還是陸海空三軍的司令官,但是卻都因為被牽扯進羅蒙事件而丟掉了官職。為了不引起外界的注意,他們沒有打開電燈,隻是在酒館裏點了幾根蠟燭,當那些搖曳不定的燭光投射到與會者的身上時,酒館的地板上立刻出現許多個交錯在一起的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