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爾文,你這是要做什麼?”拉尼克緊張的問道。
齊格菲爾德沒有立刻回答,而是從地上拿起自己的襯衣用力撕成布條,然後他拿出一條遞到了拉尼克麵前:“聽著,既然你下不了手,那麼唯一能夠讓你擺脫這種苦惱的辦法就隻剩下了一個,我會站在你祖父的墓碑前,然後你用這個蒙上眼睛,再把匕首扔過來,如果上帝注定我要死在你的手裏,那麼我也無話可說,但是如果我活了下來,那就說明上帝同樣不希望我們之間的仇恨再延續下去。但是你要記住,你要瞄準我的身體投擲匕首,如果你存心故意不讓它擊中我,那麼你的心結就永遠沒有辦法解開了!”
拉尼克望著遞到自己麵前的布條,表情由緊張變成了惶恐,“不!這太危險了!我不能這樣做!”
“拉尼克,我知道你不想傷害我,但是如果你不這樣做的話,我的心同樣無法獲得安寧,因為你不要忘了,我可是發過誓要替自己的父親贖罪,所以這場賭注是我必須承受的!”齊格菲爾德用腳在地麵上劃出一道直線,而他和拉尼克則分別站在直線的兩頭,接著他又用另外一塊布條蒙住了自己的眼睛,背靠著拉尼克祖父的墓碑站的筆直。
拉尼克望著齊格菲爾德赤裸的上身,不由自主的用布條蒙住了自己的眼睛,他稍稍退後幾步,可是顫抖的手卻怎麼也無法舉起匕首。
“拉尼克!要是你連投出匕首的勇氣都沒有的話,又怎麼能夠為你的父親和祖父報仇呢!”盡管蒙著眼睛,但是齊格菲爾德依然感受到了拉尼克心中的猶豫,“來吧,讓我看到你的勇氣,否則你在我心目中將會變得和膽小鬼一樣可恥!”
“我不是膽小鬼!”拉尼克在小齊格菲爾德言語的刺激下,猛地舉起了匕首,“埃爾文!既然你要用這種方式來決定我們今後的命運,那麼我也在此做出承諾,如果你能平安無事的贏得這場賭注,那麼我們之間的恩怨就一筆勾銷,但是如果你因此丟掉了性命,那也是上帝的安排,我絕不會因此而感到內疚!”
“好!動手吧!”齊格菲爾德大聲喊道。
拉尼克咬著牙握緊了匕首,他很清楚自己投擲的方向正好對著齊格菲爾德的心髒,“埃爾文!就讓上帝來決定這一切吧!”話音剛落,他便用力甩出了手中的匕首!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拉尼克大腦一片空白,甚至沒有想起要揭下蒙眼布,但是一陣呼嘯的風聲卻突然從遠處撲來,就在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的時候,魯道夫已經像瘋了一眼將他撲倒在身下又撕又咬,劇烈的疼痛頓時令他從恐懼中醒來:“埃爾文!”他猛地揭開蒙眼布,發現齊格菲爾德已經一動不動的倒在了祖父的墓碑前,一把匕首插在他的胸口,而鮮血已經染紅了身下的土地。
“不……怎麼會這樣……”拉尼克顧不上去推開正在瘋狂撕咬自己的魯道夫,他跌跌撞撞的爬到齊格菲爾德身邊,望著對方蒼白的麵孔,悲傷的淚水頓時奪眶而出:“對不起,埃爾文……”他哽咽著說:“我不是有意的……我真的不想殺死你……”
“幸好你不是馬戲團的雜技演員,否則就你這種扔飛刀的技術早就被解雇了。”原本一動不動的小齊格菲爾德嘴裏突然冒出了一句俏皮話。
“埃爾文!”拉尼克頓時大喜過望:“原來你沒有死!”
“我還沒當上元帥呢,怎麼能去見上帝呢?”齊格菲爾德咬著牙爬了起來,而拉尼克直到這時才發現原來匕首紮在了距離他心髒幾乎不到一寸的地方。“我的天!你別亂動,我這就給你止血!”拉尼克慌忙用地上的碎布條幫助齊格菲爾德包紮傷口,魯道夫這時暫時停止了攻擊,但是卻依然虎視眈眈的盯著拉尼克,而腓特烈則在一旁急躁的跑來跑去,好像生怕主人會發生意外。
“我們趕快回去吧!你的傷口必須立刻縫合,否則就會變得很危險。”拉尼克試圖扶起齊格菲爾德,但是後者卻輕輕推開了他的手:“你的承諾算數嗎?”
“?”拉尼克微微一怔,接著便惱怒的說:“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扯這個!”
“不,這對我很重要!”齊格菲爾德固執的說:“除非你立刻宣布兌現自己的承諾,否則我死也不走!”
“好!好!好!”拉尼克急切的說:“從今以後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以後我們還是好朋友,而我也不會再去找你父親的麻煩了。”
“謝謝你,拉尼克。”齊格菲爾德的眼圈突然間紅了:“你知道嗎,這句話我已經等了很久了!”
拉尼克心頭不由為之一顫,他直到這時才發現對方心中的痛苦其實一點也不亞於自己。“埃爾文,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從今以後我們要一起為國家效力,一定要為第三帝國打出一片光明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