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飛,別管他了,快走!”秦雪衝進衛生間死死抱住了齊格菲爾德,後者發熱的頭腦這時才稍稍冷靜下來,他將張帥扔到地上,又在對方肚子上狠狠踩了一腳,眼看著張帥自己爬起來不停地嘔吐,這才拉著秦雪衝出酒吧,攔下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
離開酒吧十幾公裏後,秦雪讓司機停在了一座公園門前,她拉著齊格菲爾德下了車,三兩步就進了公園,剛來到一處僻靜的角落,她就生氣的問道:“你剛才怎麼回事?難道不害怕鬧出人命嗎?”
“誰讓他欺負你來著!”齊格菲爾德脫口道:“別說是我今天差點要了他的命,下次換做別人這樣欺負你,我照樣還會這樣做!”
“戈飛,我知道你看不慣這些人,但是下次你能不能別這樣了……”秦雪幽幽道。
“為什麼?”
“因為你剛才的樣子看起來真的很嚇人……”
“原來是這樣啊,”齊格菲爾德笑眯眯地說:“那這樣好了,如果下次再有人欺負你,我就在他麵前跳支舞,然後再甩著手絹說:‘先生,如果你放過這位小姐,我還可以為你唱首歌哦’……”
“你討厭。”秦雪朝齊格菲爾德身上打了一巴掌,但是嘴上笑的卻特別甜。
“對了,剛才那小子到底什麼來曆?”
“他父親是北京一家文化公司的董事長,在演藝圈有很深的人脈,這幾年也捧紅了不少演員,所以他就經常打著挑選演員的旗號到各個藝術學院裏四處尋歡,凡是被他看上的漂亮姑娘,哪怕是不擇手段也要弄到手。”
“真有人願意這樣做嗎?”
“是的,”秦雪的目光有些黯然:“演藝這條路非常艱難,如果你抓不住機會,很可能一輩子都隻能跑龍套,有些人吃不了這個苦,就想著走捷徑,用自己的身體來換取機會,隻是這樣一來就讓那些心懷不軌的小人們有了可趁之機,時間一長,風氣也就壞了。”
“原來是這樣。”齊格菲爾德頷首道:“看來那小子一定看上你很久了,否則他也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給你獻殷勤。”
“他看上我又怎麼樣?”秦雪不高興地說:“隻要我不喜歡他,就算他送再多的花也沒用!”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樣做也許會斷送掉自己的藝術道路?”
“我當然想過,可是我從小受到的教育就是做個清清白白的人,靠自己的本事來闖出一片天地,所以我無論如何也做不到用色相來換取機遇。”
“這隻是因為你還沒有被逼到絕路,”齊格菲爾德說:“我曾經在一本雜誌上看到北京有一群追求人生夢想的藝術青年,他們被形象的稱之為‘北漂’,為了實現在演藝圈取得成功的理想,他們住在沒有窗戶的地下室,每天都吃方便麵,有時為了一個哪怕隻有一分鍾的演出機會,甚至會在冰天雪地裏一站就是一整天,但是即便如此,他們也很難過上理想的生活,有人因此變得很失落,甚至靠吸毒酗酒來打發時光,如果有那麼一天你也淪落到了這種地步,你還能像現在這樣不為所動嗎?”
秦雪沉默了,她轉身走進一片花叢,沒過多久那裏便傳來了低低的抽泣聲。
齊格菲爾德緩緩走到她身邊,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張紙巾:“對不起,我知道我剛才的話讓你很難受,但是哭泣永遠解決不了問題,所以你必須選擇堅強。”
秦雪接過紙巾擦幹眼淚,卻依然低著頭不說話。齊格菲爾德見狀雖然有些猶豫,但還是忍不住問道:“剛才在酒吧裏你為什麼要對那小子說我是你男朋友?”
“難道你不想當我男朋友嗎?”秦雪打破了沉默。
“這……”齊格菲爾德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居然不由自主的摸起了後腦勺。
“撲哧。”秦雪破涕為笑:“傻瓜,我那是為了讓張帥死心才這樣說的。”
“原來是這樣啊。”齊格菲爾德頓時如釋重負:“我就說以你的條件怎麼可能會看上我這個老男人呢。”
“其實你也不錯啊,”秦雪凝視著齊格菲爾德,眼神裏透著一絲誰也讀不懂的味道:“還有,你明明還很年輕,為什麼要說自己是老男人呢?”
“人沒老,但是心卻已經老了。”齊格菲爾德苦笑道。
“你的那個她漂亮嗎?”秦雪輕聲問道。
“她很美,長長的頭發,大大的眼睛,嘴角邊總是掛著淺淺的微笑,即使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也能迷倒一群鍥而不舍的追求者,而我原本以為自己是上帝的寵兒,能夠牽著她的手在每一個漫漫長夜互訴衷腸,但是卻沒有想到我隻看到了開頭,卻沒有猜到結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