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萬躲在一堆殘垣斷壁後麵使勁的抽著煙,遠方一輪夕陽正在徐徐落下。雖然納粹已經成功的扮演了征服者的角色,但是對伊萬來說卻並沒有感覺到任何快樂,街頭巷尾仍然有人在打冷槍,每天都有德國士兵出現傷亡的報告,他不知道今後還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因為已經開始有流言說黨衛軍和蓋世太保正迫不及待的向帝國政府建議采取更強硬的措施來對付不願做亡國奴的美國人。至於這樣做意味著什麼,伊萬不願意去想,但是他卻很清楚這絕不是一個美妙的結果。
“布爾琴科中校,我可算找到您了。”一個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突然出現在伊萬麵前。
“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伊萬下意識的打量著對方——這是中國駐美大使館的一名工作人員,最近兩天和他挺談得來。
“大使館為了協調撤僑工作特意邀請貴國的一些官員去做客,而您也在被邀請之列。”工作人員說。
“我?”伊萬不覺有些吃驚:“我隻是一個普通的軍人,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麼?”
“能夠幫助我們維持秩序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再說撤僑工作一旦開展,我們也確實需要得到您的幫助。”工作人員說。
“你們都邀請了那些人?”伊萬問。
“主要是貴國外交部門的官員,還有很多和您一樣的軍官,不過我們沒有邀請蓋世太保和黨衛軍的人。”
“為什麼?”
“很難說,但是我們不喜歡他們,因為一直有傳言說他們身上的味道會影響食欲。”
“真有意思,”伊萬忍不住笑了,“好吧,我接受你們的邀請。”
聚餐的地點設在了外交使團臨時駐地的草坪上,中方廚師備好了精美的菜肴,撲鼻的香味令德國人大呼過癮,伊萬也不例外,香檳和美食讓他鬱悶的心情感覺好了許多。
張誌剛一直站在遠處仔細打量著伊萬,發現這個德國軍官似乎並不喜歡和其他人交流,在一番思量後,他拿著酒杯主動靠近了伊萬:“可以和您聊聊嗎?”
張誌剛的突然出現讓伊萬有些措手不及,但是他卻清楚的認出了對方肩頭上的金星:“您是一位將軍?”
“這裏沒有將軍,隻有兩個可以隨便聊聊的朋友。”張誌剛笑著伸出了手:“我是張誌剛,可以和您交個朋友嗎?”
伊萬猶豫了一下也伸出了手:“我是伊萬·弗拉基米爾諾維奇·布爾琴科,很高興能夠認識您。”
“親愛的伊萬·弗拉基米爾諾維奇,聽您的姓氏好像不是日耳曼人。”
“是的,我的父親是個俄國人,母親是猶太人。”伊萬很老實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世。
“哦,這可真有意思。”張誌剛擺出了一副感興趣的表情:“不是都說貴國一貫反猶嗎?怎麼會允許你們參軍呢?”
“您對第三帝國的印象一定還停留在二戰時期,”伊萬迅速反駁道:“不錯,那時的第三帝國確實存在一些野蠻行為,但是在我們來到南極後一切都獲得了改觀,而且在當時的帝國副統帥霍夫曼推動下,我們還廢除了‘最終解決’政策,允許非日耳曼族裔加入帝國軍隊,而第三帝國正是通過這一係列政策迅速恢複了實力,這才有了今日的重生。”
“看來這位霍夫曼先生倒是個明白人,不像希特勒總是固執的抱著日耳曼人高高在上的念頭,結果到頭來卻讓自己失去了一切。”張誌剛說。
“沒錯,副統帥閣下一直被公認為是自俾斯麥之後德國曆史上最偉大的政治家,而第三帝國正是在他的苦心經營下才漸漸恢複了實力,隻可惜他沒能活著看到我們占領美國的這一天。”伊萬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