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就在張誌剛扣動扳機的同一瞬間,三百米外高高飄揚的那麵“卐”字旗以一種極不情願的下降速度落到了地麵上,現場頓時鴉雀無聲。
雅各布的臉漲得通紅,他望著張誌剛懷裏那把槍,嘴唇動了好幾次卻都沒好意思開口。
“是把好槍,希望你以後能夠用好它。”張誌剛將步槍遞到了雅各布麵前。
“謝謝您,我一定會用它殺死更多的敵人。”雅各布脫口道。
張誌剛微微皺眉,卻沒有再說什麼,畢竟此刻他最重要的任務是繼續深入了解納粹帝國,而不是苦口婆心的告誡雅各布什麼才是正確的人生道路。
軍營的走訪繼續進行,張誌剛在博洛寧根的陪同下又來到了一座武裝黨衛軍營地,剛一進門他就看到營地中央巨大的標語牌上醒目的鐫刻著一行醒目的口號——“我們的榮譽是忠誠!”
“博洛寧根將軍,我是不是可以把這句話理解成為貴國黨衛軍的一種精神力量?”張誌剛在標語牌下停住了腳步。
“您的理解沒有錯,這句話確實是武裝黨衛軍精神世界的真實寫照,因為無論何時何地,隻有他們才是最忠誠於帝國的軍隊。”博洛寧根說。
“哦,這倒有點意思。”張誌剛露出了一絲微笑:“難道我剛才見到的那些國防軍都是一群不忠誠的人嗎?”
博洛寧根意識到了自己的語病,他剛想做出辯解,站在他身後的卡希爾卻率先開口道:“張將軍,其實國防軍和黨衛軍一樣,都是一群忠誠於第三帝國的戰士,而這兩支軍隊之間的差別更多來自於戰場上的表現,同樣的戰鬥場麵,您會發現黨衛軍的戰鬥力會更加凶悍,而且更敢於承擔一些看似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您的意思是想告訴我,如果貴國在戰場上遇到了大麻煩,那麼貴國元首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出動黨衛軍來解決這些難題對嗎?”張誌剛問。
“沒錯。”卡希爾頷首道:“在上一次戰爭中,黨衛軍給人留下的印象並不好,我們被形容成一群缺乏戰術素養的野獸,隻懂得用最凶殘的殺戮來迫使敵人後退,而統領這支軍隊的指揮官們也很少習慣於像國防軍的將軍們那樣呆在後方司令部裏指揮作戰,他們更像是中世紀的騎士,總是喜歡帶頭發起衝鋒,雖然這樣做在很大程度上給敵人帶來了巨大的壓力,但是同樣也會讓我們付出慘重的代價。”
“記得我們的副統帥閣下生前曾經說過,靠蠻力來打仗的軍人永遠無法擊敗靠腦子來打仗的軍人,這句話促使我們開始反思過去在戰場犯下的錯誤,更加傾向於用合理的戰術來減少自身的損失,不過這種改變是一個既痛苦而又漫長的過程,因為有很多人依然把留在後方司令部指揮作戰與膽小鬼畫上等號,但是這種行為卻遭到了齊格菲爾德將軍的懲罰,黨衛軍中最優秀的將領幾乎都成了他的手下敗將,而正是這種殘酷的現實最終迫使我們改變了思維,撤換了許多不稱職的將領,這才讓黨衛軍在真正意義上實現了質的變化。”
“您的反思確實深刻,不過我更關心那位齊格菲爾德將軍,因為我已經不止一次聽到了關於他的傳說,如果您不嫌麻煩,能否為我講述一些關於這方麵的事情?”張誌剛說。
“如果說起齊格菲爾德將軍的故事,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講不完,不過我並不是一個出色的故事講述者,所以我隻能告訴您三點,第一,他有著超乎尋常的大局觀,能夠從全局出發製定國家戰略,而我們不久前打的每一場戰役幾乎都來自於他的戰略構思,而且他的戰術變化多端,很少有人可以猜透他下一步的舉動是什麼,每當我們以為已經將他逼到了絕路時,他卻總是能夠奇跡般的反敗為勝;第二,他曾經是許多非日耳曼族群心目中的英雄,因為他的一生都在致力於實現種族平等,為此他不惜得罪了許多人,但是卻始終沒有放棄自己的理想;第三,雖然他已經逝世多年,但是他的部下們卻依然把曾經在他麾下效力視為一份終生的榮譽,而他的手下敗將們中間盡管有許多人並不喜歡他,但是卻不得不承認他是一位真正的軍人,因為他對帝國的忠誠是無可指摘的,就連許多日耳曼人都無法和他相提並論。”卡希爾說。
“看來您對齊格菲爾德將軍確實非常敬重,這是否可以證明您當初也曾經是他的手下敗將?”張誌剛又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