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蕾還真沒想到夏寒山在這小村裏這麼有人望,可是她又不能答應說不接,這是不孝;可是不答應,這村民們似乎也不會答應。想想隻好安撫大家,說要與父親再商量。

夏寒山葬禮可以不參加,可是如果解穢酒也不參加就不太好了,怎麼說,大部分都是親近的鄰居,平常都跟一家人一樣,出來謝謝大家的幫忙是必須的禮貌。沒想到演變到後來成了自己的去留問題的研討會了。

他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現在他當然想跟女兒在一起,可是他還沒失去理智,現在初蕾對他不錯,也隻是同情,比起來,她是跟念蘋更親,與有根的關係也更好。自己啥也沒有了,回去靠著她過日子,她一定不會說不,而且也會安排得很好,但並不表示她會跟自己同住,也隻會找間屋子給他,然後有空去看看他而已。所以不如留下來,至少保持了距離與體麵。

所以當村民熱情的挽留他時,他馬上表示,不用商量了,他從來就沒打算離開,他決定在這裏養老,幹到幹不動了,有人替為止。

話說完了,掌聲雷動,楚蕾和啟允隻能愣在那兒,雖然夏寒山留下,她也能從容的回去安排,隻是真的長時間留下,那麼勢必,她就得南北跑,總不能讓他一個人這麼不管不顧。就算不是親生的也不能這樣啊?

於是再協調,夏寒山留下是必然的,但至於說將來如何,將來再說。楚蕾也沒法,請村長介紹個利索的大嫂給寒山做飯,處理家事,並且一次付清半年的費用。

並且強調,隻付半年是因為,她如果過些日子來看,做得不好,她就換人。

村長一個勁的說,村裏的人就算不給錢也是會照顧夏大夫的,現在給錢,就更不用擔心了。然後拚命的誇楚蕾孝順,

楚蕾也隻能苦笑,就坡下驢,說自己不是不信任村裏的人,知道大家處得跟一家人一樣,隻是現在隻有夏寒山一個人了,於是緊張一些。並且請村長原諒。

村長倒也不以為意,當然不會說啥了,擺手算是過去了。

夏寒山也就算正式留下,楚蕾跟啟允回台北。

回台北就如馬文說的,看了這些天打來電話的名單,不管關係遠近,馬文已經準備了果籃和卡片,楚蕾簽名就可以了。

還有就是,竟然在馬文不在時,一些幫忙的人,還是收了一些送到辦公室的奠儀。人家親自來了,說不收,人家放下就走了。能怎麼辦?

楚蕾隻看名單,送奠儀的全是官員,想想,讓馬文把名字記下,這些留下信封的人,由馬文親自送果籃,連著信封一起送回,如果此時上交就是得罪人了。解釋就說,因為身份尷尬,夏小姐情領了,但不打算公開致祭,請大家原諒。

話說得很漂亮,大家聯想一下也就明白,這繼母可是害得他們一家離散,若不是為了夏寒山和小弟弟,夏小姐才不管呢!所以現在送奠儀,就是讓夏小姐難堪,忙打電話道個歉,也就揭過不提了。

可是喪事的費用怎麼辦?總不能什麼也不說,想想隻能把自己收入的那部分清理一下,再讓馬文粗略的把喪事的費用一計算。

還好,小蔣不是小器主子,雖然她的薪水不高,可是津貼高,這一年,薪水的戶口裏竟然還有不少的錢。把錢打到辦公室的戶口裏,由馬文跟啟允的助理來結算。這樣她和啟允也好說一點。

當然,這隻是她個人的想法罷了。

第一五零章 衝突

啟允並不知道馬文找助理算錢的事,還是古老告訴他的。其實大家都沒提錢的事,啟允是作為女婿承辦,理所當然的,他認為這是責任也是義務。但這個責任與義務是放在大少爺的心裏,行動的人卻是古家公司的團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