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好處的,便沒少往何氏跟前獻殷勤,終於得了這個差事。可惜,何姨娘紅顏早逝,她一死,賈赦對賈迎春也不看重,王奶娘見從賈迎春身上撈不到什麼好處,便日漸不耐煩起來。就別說是盡職盡責了,是想法設法地偷懶耍滑,甚至將主意打到了潘金蓮的私房上頭。隻是因為以前在賈母眼皮子底下,不敢太過,後來潘金蓮等人搬到抱廈這裏,離開了賈母的視線,王夫人又不管,這奶娘膽子便日漸大了,貪了潘金蓮許多小金銀裸子,便是潘金蓮的首飾一類,她也敢動些手腳。

潘金蓮原是想著,這王奶娘是賈迎春的奶嬤嬤,到底奶了賈迎春幾年,雖說她並不怎麼盡忠職守,對自己疏於照料,可到底還是有著名分的。賈家眾多主子不管私下行事如何,麵子上卻是最是憐老惜弱的,對奶過姑娘爺們的嬤嬤們頗為看重。這王奶娘並沒有犯什麼大事,隻怕鬧了起來,也不是申斥她幾句,並不能將她攆走,因此,自己便一直忍了下來,等她多做錯事,到了無法挽回的時候,看她還能如何翻身。

隻是,眼下,卻是不能再縱容她了,賈元春已經派了人來傳話,依著賈母和王夫人等對賈元春的重視程度,估計用不了多久,自己等人就會搬進大觀園裏住著。

沒了賈母和王夫人的震懾作用,不動腦子也能猜到,這個一門心思隻想著從自己身上撈好處的奶娘會做些什麼事情。

依著便宜老爹賈赦和嫡母邢夫人的性子,隻怕不會給自己什麼銀錢傍身的,若是連自己的這點私房錢都被王奶娘給順手牽羊了,那她將麵臨什麼樣的困境實在是可想而知。

因此,決不能讓王奶娘跟著自己了。這麼多年了,便是賈迎春吃過她幾年奶水,賈家也不是沒有給她月例,何況她還從自己這裏沒少刮磨好處,以她的所作所為,自己已經對得起她了。是該想個法子,將她弄走了,否則終究是後患無窮。

潘金蓮心中思量著如何打發走王奶娘,嘴角卻是露出一絲淺淺的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奴欺主王氏驚且怒

翌日早上起來後,司棋和繡橘兩個便照例服侍著潘金蓮洗漱梳妝。

潘金蓮對著鏡子照了一照,便說:“這也太鮮亮了些。前些日子,因著過年,穿的喜慶些才好。如今年已經過了,正該穿的素淨些才好。我記得,老太太曾經給過我一隻玉製的簪子,插到頭上不是正好?”

繡橘聽了,便找王嬤嬤要那隻玉做的簪子。

王嬤嬤早就趁著潘金蓮不大用那隻簪子,將簪子給偷著拿走當掉了,這會兒,自然也是找不出來的。便說:“我也不知道放到哪裏去了,想來是從老太太那裏搬過來的時候,沒收攏好,這會兒可上哪裏去找呢?”

司棋想了一想,說道:“奶奶這話錯了,我還記得,去年仿佛還見姑娘帶過呢。那時候早就從老太太那裏搬出來了。”

王嬤嬤聞言,便瞪了司棋一眼,辯解說:“姑娘別聽司棋瞎說,我記得清清楚楚,早就不見了。”

潘金蓮道:“我也記得自己去年也還帶過呢。敢情是媽媽記錯了,媽媽再仔細找一找。我如今且等著用呢。”

王嬤嬤心道,東西早就讓我給當了,如今上哪裏找去?便說:“不過是個簪子罷了,姑娘何苦非得用那一支?我看姑娘昨日用的就很好,不如仍舊用那一支吧。”

潘金蓮說:“到底是老太太給的東西,便是我今日不用,也得找到才好。”

王嬤嬤說:“姑娘,你這可是為難我了。別說東西不知放到哪裏去了,便是我真拿了,不過一支簪子罷了,姑娘能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