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軟,將丫鬟送上呢,還是向潘金蓮說兩句軟話,將她哄轉。
正在門口等著自己的貼身小廝叫平安的便迎了上來,陪著笑道:“奶奶置辦了一桌酒席,還正等著爺您回來共享呢。”
孫紹祖聞言,心中一喜,還以為潘金蓮懼怕自己,這是在向自己變相服軟,想必以後肯定要對自己言聽計從了,腳下便加快速度,忙忙地朝潘金蓮住的正房裏去了。
孫紹祖一路上臉帶得意之色,到了門前,咳了一聲,沉下臉來。
在門口望風的丫鬟一見孫紹祖的影子,便朝裏頭報信。潘金蓮便迎了上來,一迭聲地問:“爺出去了這半晌可是累了,我整治了一桌好酒席,就等著爺回來享用呢。”說著,也不假丫鬟之手,幫著孫紹祖將外衣給脫了。
潘金蓮一臉的春風,仿佛孫紹祖那番辱罵就不曾發生過,服侍地十分殷勤,孫紹祖喜上心頭,他本就好飲酒,潘金蓮又頻頻勸酒,不免喝了一杯又一杯,不過一會兒,酒意便上來了,說話都不利索了,潘金蓮猶自還勸個不休,孫紹祖笑嗬嗬地就著潘金蓮的一雙素手,喝的不亦樂乎,喝了半晌,腦袋發蒙,身子便滑落下去,倒在了地上。
潘金蓮見孫紹祖似乎是醉了,還有點不放心,蹲身下去,伸手碰碰孫紹祖,嬌聲笑著:“爺,再喝一杯呀。”卻見孫紹祖一動不動,這才相信孫紹祖這是真醉了。她直起身子,冷笑著對司棋和繡橘說:“東西呢,把他綁起來。”
司棋和繡橘手忙腳亂地將尋到的麻繩拿了出來,三個人合力將孫紹祖挪到椅子上,用繩子將孫紹祖牢牢地綁住。
潘金蓮還不放心,一一試過,確保孫紹祖不會逃脫,才放下心來。
潘金蓮坐下來,喝了一杯茶,司棋問道:“姑娘,接下來怎麼辦?”
潘金蓮想了想:“叫蓮花兒把雲兒叫來,就說大爺醉了,叫她來服侍大爺。”
司棋應了,出去叫蓮花兒去傳話不提。
雲兒能夠在和香兒等人的激烈競爭中脫穎而出,在孫紹祖跟前立穩腳跟,自然是因為她心機過人。
她是孫家的家生子,對孫紹祖的性情十分熟悉。看起來香兒比她受寵,其實這也是她的計謀的一部分。
雲兒看得明白,孫紹祖是個陰狠老辣的人,從他如何對付繼母就看得出來。孫紹祖再放蕩不羈,骨子裏頭依舊是個依照禮法而行的人。正房奶奶沒生出嫡子之前,孫紹祖是絕對不會允許庶子出生的。
從前在大同府的時候,孫紹祖身邊有兩個極為寵愛的通房丫頭,一個叫媚兒,一個叫靜兒,孫紹祖幾乎都是叫她們兩人服侍起居,將她兩個打扮得如同人家的正經姑娘一般。然而,每次服侍過後,都沒少了一碗避子湯。
那避子湯便是再好,到底還是傷身子,那叫個叫媚兒的眼大心空,想著若是自己搶先生下庶子來,將來正房奶奶就是過門來,也要給自己幾分臉麵。便悄悄地將避子湯給潑了,過了沒兩個月,果然有了身孕。媚兒想著孫紹祖若是知道了,以他對自己的寵愛,肯定會允許自己生下的。誰知道孫紹祖知道了之後,頓時翻了臉,叫了人往外頭尋了一副墮胎藥,濃濃地熬了一碗藥來,強行給媚兒灌了下去,當夜那媚兒便流下一個成了形的胎來。過後,落紅不止,孫紹祖又不許人照拂她,拖了一陣子,人便沒了。
沒過多久,那個叫靜兒的不知怎的,得罪了孫紹祖。被孫紹祖叫人剝了簪環衣裳,拖到院子裏頭當著眾人的麵兒給打了十個板子,隨便尋了個小廝配了。那靜兒喝多了避子湯,傷了身子,挨了打傷上加傷,嫁人後肚子一直沒有動靜。那小廝本來就嫌棄她破了身子,不是黃花姑娘了,又見她居然無法生育,整日罵她是隻不下蛋的母雞,間或脾氣上來,甚至還要動手打她,真是過得十分淒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