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夜路走多了,終究要碰上鬼。一日,韓氏想著不知道孫紹康讀書讀得如何了,便帶了人去看。一進院子,就見裏頭靜悄悄的,沒個人影兒,心中奇怪,不知守門的婆子去哪裏了。
等到走到房門口,就聽裏頭傳來男女做那事情的聲音,聽起來正做到美處,兩人表哥表妹的叫個不停,另外說些不堪入耳的情話。
韓氏聽出是孫紹康和韓玉恒的聲音,氣得發蒙,猛地去推門,不料那門從裏頭拴住了,推不開。
韓氏喝罵道:“給我砸開。”同行的幾個婆子忙用力跺門,那門很快就被弄開了。
韓氏一馬當先,衝到了裏頭,就見兩人赤身裸體地摟抱在一處,孫紹康那物事兒尚且還在韓玉恒體內呢。
孫紹康打小就畏懼韓氏,一見韓氏來了,嚇得那物事頓時軟了,盡數發了出來,整個人趴在韓玉恒身上直發抖。
韓玉恒略微好點,見孫紹康這個樣子,心中鄙夷,一把推開他,也顧不得收拾腿間的狼藉,就忙著去穿衣服。
韓氏這才回過神來,上前一把抓住韓玉恒的頭發,左右開弓,狠狠給了她若幹個耳光,打得韓玉恒一張粉臉火熱,登時紅腫起來。
韓氏惱恨自己叫來幫忙的人,居然和自己的兒子勾搭上了,心頭怒火熊熊燃燒,罵道:“下流的小娼婦,我好心接了你來,就是讓你勾引你表哥的嗎?”
韓玉恒哭道:“姑媽,我和表哥是真心相*,還求姑媽成全。”
韓氏氣得肝疼,順手拿起手邊的茶杯就往韓玉恒砸了過去:“好一個真心相*,好,好,我成全你。”猶自不解氣,拿了瓶中插著的雞毛撣子,衝到韓玉恒身邊,便甩開膀子,死命抽了起來。直將韓玉恒打得花殘月缺,哭爹喊娘。
那孫紹康就在一旁看著,不敢發出一言。
韓氏打了半天,手都疼了,才住了手,往椅子上一坐,喘勻了氣,叫人:“將表姑娘弄回房裏,找人看守,沒我發話,不許人見她。”
婆子連忙應了,幾個人將韓玉恒架了出去。
韓氏又罵了孫紹康半晌,見孫紹康訥訥不敢說話,才回了房。飲下幾杯濃茶,韓氏方才靜下心來思量要如何處理韓玉恒。韓玉恒自然不能留了,要盡快將她送回韓家。仔細一想,孫紹康與韓玉恒有了那事,若是她有了身孕,豈不麻煩。自己辛辛苦苦給孫紹康尋一門好親事,到現在都沒有著落,萬萬不能因為韓玉恒毀了孫紹康的前程。若是韓玉恒有了身孕,就讓她打掉,自己就是再想抱孫子,也不能抱韓玉恒生下的孫子。
韓氏便叫人尋了一個大夫給韓玉恒把脈,果不其然,韓玉恒有了身孕。韓氏不願意留下這個孩子,便叫大夫開了墮胎藥,命人熬了濃濃的一碗,強行給韓玉恒灌了下去。
韓玉恒腹痛不已,喊叫了半夜,果然身下流了一灘血出來,人也形容委頓,十分憔悴可憐。
看守的婆子將事情彙報給韓氏,韓氏雖然有幾分可惜自己的孫子就這麼沒了,但仍不後悔自己的決定,隻是叫人給韓玉恒熬點湯藥,補補身子,預備等她身子一好,就打發人送她回韓家去。
誰知,還沒等韓玉恒養好身子,那孫紹康便病了,發起了高熱不說,還滿口胡言亂語。
孫紹康就是韓氏的命根子,他身子不舒服,服侍他的婆子如何敢隱瞞?少不得立即回了韓氏。
韓氏初時還以為孫紹康是因為與韓玉恒通奸事發,被自己給嚇得,並不多麼重視,然而卻也叫人請了郎中來診治。那郎中扶了脈,隻說是內裏有熱,並無大礙,開了方子拿了診金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