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就多了不少的人。三個小二樓上樓下不停地穿梭,三月隻一味吃東西,小心翼翼的連點聲音都不敢發出。
容少卿倒了酒,自斟自飲。
不過片刻功夫,她身後客人結賬而去,又一撥人吵嚷著坐下了。
隻聽啪的一聲摔了東西在桌上,有人笑道:“大美人!今個樓上沒地兒了,就在樓下湊合湊合吧!”
一人大力拽了椅子置身坐下,剛好和她背對背。
動作之間,似乎是靠著她了,容少卿不以為意,傾身躲了躲。
小二過來伺候著,隻聽原來那聲音笑道:“美人吃什麼?”
容少卿聽見個聲音在她腦子裏炸開:“閉嘴!”
她口中鴨脖差點噎住,僵直了身體,想著那一世已經過去,二人現在是陌生人,這才緩了口氣,放鬆下來。
“哎呀別氣嘛,你說說你這明明去練兵了,結果三個月了臉沒曬黑,脾氣倒長了不少,白瞎了這張美人臉,嘖嘖嘖,越看越覺得可惜,你若為女子……”
景昶他白袍在身,端坐在座,他馬鞭就在手邊,清俊的臉上似是鍍上了層冰霜。
他厭煩身邊人的聒噪,一跺腳,一雙桃花眼已是盛滿了怒火。
“閉嘴!再讓我聽見你說我像個娘們……”
身邊一錦衣男子嘿嘿笑著:“好好好,我不說了不說了,反正你也不算最貌美的,就你表哥那模樣……啊呀我可真想男女通吃了啊!”
“啪!”
景昶馬鞭一揚,正甩在他衣擺上:“我警告你,周允!你滾離我表哥遠一點!”
小二端了酒菜來,錦衣男子,正是當今新皇親弟睿王周允,他極愛男色,男女通吃,是有名的年輕色鬼。
他的母親是景家女,和景昶是姑表親。
也就是說,景昶也是他表弟。
這個表哥可是個不靠譜的表哥,周允倒了酒遞給景昶:“別這樣嘛,一樣是表哥,你這待遇可差多了啊,既然這麼不待見我,那喝酒怎麼不去找他偏來找我啊!”
景昶更惱:“閉嘴!還不是你多嘴?教我娘裝病騙我回來,你真該打!”
周允大笑:“誒呦喂!我當是什麼事,舅母還不是惦記著早點抱大孫子嘛!你說說你年紀輕輕從武狀元到小將軍才幾年啊,發展前程挺快,可對女人就不開竅,她還不是怕你像我似的?”
景昶狠狠瞪著他:“那你就給她出這麼個主意?現在我娘逼我去容家,要是容家順水推舟你就死定了!”
周允挑眉:“有何不可啊?容家家教甚嚴,聽說容姑娘樣貌也是頂尖的,不過也是,再美也美不過你哈哈……我可跟舅母說了要先交八字去合的哈哈。”
你這是生怕我好過!
話未說完,景昶拍案而起,他馬鞭一甩,還未等抽到周允,已經殃及了池魚,身後那桌上盤子哐當一聲抽得起了起。
他赫然轉身,背後那人一身牙白長衫,背對著他反手抓住馬鞭,扯著一動不動。他後頸肌膚白皙如斯,鞭上手指更是白淨修長,看起來幹淨至極。
就這麼一雙修長纖細的手,圓潤的指甲毫無一點瑕疵,景昶隻覺得冰肌玉膚,應是女子才有。
“對不住了,”他有錯在先,自然道歉。
容少卿扯了馬鞭緩緩轉身,周允悠然夾著的菜吧嗒一聲掉在了桌子上麵。
景昶微微怔住,這人生得一副好相貌,可謂是淡雅如蘭,清眸流盼時方見眉間一點紅更顯清靈。他扯了扯馬鞭,發現仍舊扯不動。
容少卿看著曾經無比熟悉的容顏,微微抬眼。
他那雙含情桃花眼目光灼灼,微微抿起的薄唇,柔美的相貌可還是那樣的……好看,她細細端詳,按照重生開始分別的日子計算,兩年未見,他仍如初見。天生的男生女相,景昶身披銀白披風,容貌冠絕,站在她麵前可謂是使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