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說話忙拿著帕子掩住口舌狠狠咳嗽了兩聲:“咳咳……少卿認出我了?”
容少卿輕輕皺眉,她不記得自己與這個人有什麼交集,重生之後她已是長大模樣,更確切的說是根本不記得自己以前的那些事情了。
景昶冷眼瞥著他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很是相熟的模樣,隻在旁飲酒。越雲身體單薄,半個時辰未到,身後的武僧催了又催。
他應承了,起身便要離席,可這人尚未站穩一下晃倒,容少卿下意識扶住了他,越雲一臂搭在她的肩頭,趁機在她耳邊飛快說道:“明天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說。”
沒等她做出任何的反應,景昶已然到了跟前,他一把扯住越雲的胳膊單臂扶住了:“還是我送越兄一程吧,少卿不熟宮裏的路。”
越雲沒有拒絕,容少卿卻有微微的愣神。
二人離去之前,她各自收到了越雲你知我知,以及景昶警告的眼神。
容少玉抱琴而歸,一邊的小丫鬟趕緊接了過去,朝陽被周允攔住和幾位大家公子說了話去,容少卿趁機也要告辭,少玉扭扭捏捏的攔住了他。
她聲音很輕,兩眼盡是亮色:“爹爹很惦念表哥,無事的時候能去看看他嗎?”
少卿定定看著少女,前世的容少玉其實印象都不太深刻,她總是唯唯諾諾的,一切全憑娘親做主,就是與景昶攀親,似乎也是兩位老人的意思。
小姑娘極愛臉紅,現在看來,性格好像沒有什麼變動,一聽就是她那無良的爹教的。
“好,我會去的。”
她答應下來,眼見著朝陽已經樂不可支的跑了過來暗自頭疼,隻好又坐了下來。
“景昶怎麼走了?這個壞蛋趁我不在就欺負你怎麼著?”朝陽四下看了看,一點額飾,對少玉俏皮道:“你看看能不能瞧見你自己,三哥總算做了件好事,給他的寶貝送我了。”
“嗯,真的能看見人,”容少玉讚歎道:“真的很神奇呀。”
朝陽傾身過來,又來問少卿:“少卿你能看見你自己嗎?”
她紅撲撲的臉上滿是雀躍,實在不忍心拂她的意,抬眼看去,不由得驚歎,葉西鳳果然沒白重生一世,這額飾鑲嵌了一小塊寶石,通過幾麵的雕刻,一眼搭去,不管從哪個位置都能看見自己的一點影像。
這種雕工技術這個時候根本不應該有,寶石也稀世得緊,看來,他是什麼事情都參與了。
容少卿敷衍的笑笑:“公主人美,戴什麼都好看。”
心底真是失落的,到底是女子,重生一回,想的卻還是一己之私,她兩世女扮男裝,始終沒能看透,身為男子,身上背負的東西應該是什麼。
想起葉西鳳讓她答應的那三個條件,又不由暗自傷神,她臉上笑意未減,朝陽對少玉笑得燦爛,回頭嗔道:“少卿說的可是真的?那本公主今日生辰,你可帶了東西送我?”
容少玉微微皺眉,朝陽膽子也太大了些,她偷眼瞧著少卿的神情,聽見朝陽不依不饒道:“少玉的那隻小兔子我就很喜歡……”
那兔子在葉西鳳的手裏,容少卿笑笑,似乎不以為意:“公主生辰,少卿不敢大意,親手畫了一幅小畫,做了扇骨,送與公主品玩。”
東西與其他人一樣都放了一邊,朝陽喜上眉梢,拉了容少玉一起去看,容少卿自斟自飲,身後清風拂過,景昶懷疑的聲音在旁響起。
“你真的是斷袖?”
他挨著她坐下,眉宇間盡是愁緒,容少卿看見他,心有戚戚然,若是此生知她的人還是他,該多好?
酸楚湧上心頭,她晃動著酒樽,不再看他:“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景昶悶聲道:“你這個家夥就長了個不安分的臉,吳國皇子豈是你能招惹的?再說你對得起我表哥麼?女人也就罷了,是男人你都不放過,年紀不大可會玩弄別人的感情了,枉我最初還那般看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