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話充滿矛盾,什麼想見不想見的,完全聽不懂啊。但是這她都不在乎,她顯然是把我當成她的心事垃圾桶,隻自顧自地說。
“我原來覺得和他站得那麼近,其實,這短短欄杆的距離就已經是天差地別。曾經我以為他是那麼的重要,其實他也不是那樣重要。我覺得生命中根本不能缺少的人,一旦決定,發現其實離開也沒有什麼分別。能有什麼不同呢?一切都不過是風過無痕。”
“你有喜歡的人嗎?”她突然問我。
“算是,有吧。”我支支吾吾地回答。
“暗戀?”
“嗯。”
“暗戀是很苦的,外頭裹著糖衣,以為是糖放在嘴裏含,結果苦到心裏。”
“可是人總是會奮不顧身。”我自嘲地笑笑。
“你有多喜歡那個女孩?”
想了很久,我緩緩答道:“我也不知道。”
“喜歡她就說啊,不然這份感情,還沒開始就會被宣告結束。”
“我不會說的,我知道,他永遠不會和我在一起。”
“是嘛,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她頓了頓,“我就沒有你這麼聰明了,所以才會把自己搞的遍體鱗傷。現在我完全累了,我隻能想到逃避,離開這裏到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我會放下一切,迎接我新的開始。”
當人無計可施的時候,最後的念頭便剩下逃離。
可是,心事鎖著的,到哪裏不是畫地為牢?
女孩微笑的臉龐,掩蓋了心頭的千瘡百孔。她希望用距離和時間來打敗愛情。但是我知道,就算她離開這裏,也永遠忘不了那份感情那個人。
要是能放得下,又何必需要離開。
換了季節
32.
下午到教室,發現我的英語筆記安然躺在我的課桌上。
“他來了?”我脫口而出。
“不是,我中午去他們教室,安景翔讓我給你帶的。”朱家楊說,語氣平淡。
“是嘛。”我有些失望,又不是那麼失望,比起我看到的,這又算什麼。
我現在是爛青菜,哪有新鮮的山珍海味來得可口,誰會記得青菜呃味道呢?
“他找女朋友了?”朱家楊問。
我心說,你和他背地裏那麼熟難道會不知道麼還要來問我。
“他是誰?”我裝傻。
“你知道我說的是安景翔。”
“我不知道。”我翻開筆記,不想繼續這個話題。
朱家楊卻沒有放過我的意思:“這個家夥還真是,居然連自己的好兄弟都瞞著,總該不會是怕你搶了他的馬子吧。”
“他愛說不說是他的隱私他的自由,沒有任何必要要和我打報告。”
“我還以為你們感情有多鐵,看來也不過如此。”朱家楊話裏很是有落井下石的味道,大概是覺得我和他一樣,對安景翔來說都是一樣無關緊要的。
“人總得會有自己的秘密,他現在還不想說,我尊重他。你有你的秘密,你不想說,肯定也不想別人強迫你開口。”我含沙射影,怒氣多少被他激了起來。
朱家楊若有所思地看著我,他是個聰明的人,尋思我這麼說定會有什麼意思。但是他不能確定我知道什麼,也不好發作。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我永遠是他的朋友。”
說著這句話,我的心忽的一疼。
我會是他永遠的朋友,明麵上朋友,光是這點,我就比你朱家楊強。
我這是怎麼了?
十指□頭發裏,很是懊惱。
我和朱家楊這小子置什麼氣?這有得什麼可以爭論的。難道我為了那僅剩的一點點溫存要把自己變成一個腹黑陰暗的小人嗎?我怎麼會讓自己這麼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