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聲。這時候初畫才發現,這人的雙手手掌上也分布著大小不一的傷痕。
“你、是誰?”初畫勉強開口,剛剛醒來的她,聲音還是極其沙啞,而且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
“嗬,你竟然不認識我了?”那人說話了,初畫才聽出來,那正是——初蝶!可,她的容貌怎會變成這樣了?
初蝶放開了初畫,“小賤人,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哪裏?”她的臉上掛著詭異的笑,在傷口的襯托下變成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初畫環顧四周,實在分辨不出這裏是哪兒。
“不知道麼?”她見初畫一臉疑惑,於是很“好心”地提醒道,“這裏是世家。而你所在的地反,是世臨的寢室。”
這時初畫才想到,自己剛才可是在世臨的懷裏醒來的,而現在……“你把我夫君怎麼了,恩?你恨的是我,不要牽扯到別人!”
“嗬,真是伉儷情深呢。”
初蝶嘲笑道:“不知道現在的世臨,也是不是一樣對你這個‘娘子’記掛著呢!或許你們,可以在地府見麵!”
“初蝶,你到底對他們做了什麼!”初畫怒吼著,慢慢清醒過來。
“我可沒做什麼,隻是迷暈了你們所有人,然後——放了把火而已。”初蝶很是高興,連話語中都是遮蓋不掉的喜悅。
初畫卻是激動,“你、你放過他們,要殺就殺我,為何要連累整個世家?初家的人都是我幹掉的,你的容貌也是因為我才會毀掉的,甚至、甚至,也是我搶了你的夫君,所以,要報仇,就衝著我來好了!”
她不能讓世臨有事,自己是死裏逃生,本來身子就不好了,再死一次又有什麼所謂。可世臨不同,他還要接管瀲灩樓,而且……他還要幫她把二哥找回來!
“放心吧,你,我也是會殺掉的。”初蝶從背後拿出一把尖刀,“讓你也嚐嚐看被毀容的滋味,如何?”
初畫聞到空氣中的煙味越來越濃,“你自己不怕也被燒死麼?”她心中滿是驚恐,可卻並不表露與人前。
“怕?是啊,我很怕死呢。可是能拉著你們一起死,何樂而不為呢?更何況,我可是將他們都拖去了大廳,在那裏放了把火,你覺得能燒到我們這兒來麼?或許燒到的時候,你都已經死了。而我,也從側門逃了出去。你們抱著一起死,我、樂、意!”
“賤人——!”初畫咬牙,狠狠地罵了她一句。要是不是手腳都被她捆著,她一定會給初蝶一巴掌!
“你說什麼?”初蝶的雙眼睜大,一副想要殺人的樣子,“再、說、一、遍、試、試、看?”
她一個個字咬得十分清晰,初畫咬著下唇,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我、說——你這個賤人!還想再聽一遍麼,賤貨?”
“啪!”一個巴掌扇在初畫的臉上。初畫知道自己不應該逞一時之快,激怒初蝶隻會加快自己的死亡,可初畫在這一刻覺得什麼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世臨一定要平安!
她的求生意誌從來沒有那麼強過!
“再、說?”初蝶舉起那把刀,在初畫的臉上慢慢用刀身摩攃著。
冰涼的刀麵惹得初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可她心中卻是已經淡然。容貌在世臨的性命麵前,是顯得如此渺小。
“你不怕?”初蝶看到初畫那副樣子就討厭,她多想讓初畫露出那種驚恐的表情啊!那該是多麼好看!可她卻偏不。
初畫沉默。初蝶隻好一個人唱著獨角戲,“你真的不害怕?就像我打暈你然後推你入河一樣,你真的不怕?你將會被我萬刀割傷放血而已,你可是會親眼見證自己一步步走向死亡呢!慢慢失去生命的感覺……不知道好麼?”
初畫冷哼一聲,“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嗬,這小賤人嘴比起人來,更、賤!”初蝶氣不順,踢了初畫一腳。“等會兒,就讓你嚐嚐千刀萬剮的滋味好了,別那麼迫不及待,今日,便是你死無葬身之日!”
“初蝶,你永遠不會明白我的心情,你和初家的那些人,為何總是咄咄逼人,不留一點餘地給我呢?好歹也是住在同一屋簷下那麼多年,我們流著一樣的血液,你們為何總想將我置之死地?”初畫現在隻想浪費時間,因為她正在用匕首砍著身後捆著自己雙手的繩子。
這一點還是要多虧了二哥。當初是二哥送給她的包袱裏有這把小巧而精致的匕首。她那時候就隨意地塞在了袖子裏,後來覺得不怎麼舒服,還容易掉,於是很細心地做了一個刀袋,捆在手臂上貼身帶著。就算是在水流裏,也不會掉。誰料,現在倒是有了用場。
初蝶發瘋似的狂笑,“你說初家?告訴你吧,除了初逸和初連,其他人全死了呢,全死了!一個活口都不剩,哈哈哈,你說我還是初家的人麼?我要是的話,怎麼別人不殺我呢?嗬嗬嗬,你說說,你現在覺得,你還是初家的人麼?還流著初氏的血液麼?”
“死了?”對於這點初畫倒是很吃驚,她昏迷的那幾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後來她轉念一想,沒錯,初逸沒有說謊,他的確毒死了他們。“他們是怎麼死的?”
“說起來可真是好笑,初家人被打得遍體鱗傷逃到家裏,發現初逸和初連不見了。後來他們剛準備第二天一大早收拾包袱走,誰料那天晚上就死了。聽別人說貌似是複發身亡,可是他們為何死,誰下的毒,我還真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