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1 / 2)

梁盞最後不僅轉了油錢給秦先生,還把那筆賬精確到分給他算了一遍,把人氣得完全是青著臉離開的。

說實話,看著他離開時的模樣,梁盞心裏憋著的那口氣也算是出了大半。

之所以說大半,是因為她知道,一個秦先生被打發走了,還會有很多秦先生等著她繼續見麵吃飯,直到她能夠安定下來領證結婚。

隻要想到這一點,梁盞就始終無法真正輕鬆下來。

對此,沈子言的看法是,既然說不通,那就想盡辦法拖著吧。

比如用她們之前說過的那個借口。

梁盞:“……”

不了不了,她真的不想再拖紀同光下水一次。

可惜天不從人願,就在她這麼想的時候,現實又給了她當頭一棒。

事情還要從五一假期說起。

因為秦先生的事,梁盞自知父母一定又為了她唉聲歎氣了不知多少遍,所以放假之前,她就買了一張回老家的高鐵票,而不是像從前那樣隻寄禮物回去。

她這一回去,梁母就又一次琢磨起了讓她趁此機會再相一個的事。

於是假期第一天,她就在睡夢中被喊醒,一連看了五六個男青年的照片。

梁盞:“……您看哪個最順眼,我就去見哪個吧。”

梁母氣得掀她被子,說你能不能對你自己的事稍微上一點心。

“我看你真是要氣死我!”

“我這不都答應您去見麵了嗎?”梁盞也崩潰,“實在不行,這裏麵我每個都見一遍?”

說完她還順便算了算這個假期可以約幾頓飯。

“盞盞啊,你今年27了。”梁母痛心疾首,“我和你爸生你生得晚,你早點結婚生孩子,我們還能幫著帶上一帶,再拖下去……”

母上大人一煽情,梁盞也沒法心安理得繼續睡了。

她抓著頭發坐起來,道:“好好好,我認真看。”

“媽媽不是非要逼你。”梁母坐下來拍了拍她的肩膀,語氣很低落,“媽媽隻是怕,怕以後我和你爸去了,你還是一個人,也沒個人照顧你陪你。”

“呸呸呸,大清早說什麼呢。”梁盞最聽不得這種話。

早些年她還會理直氣壯地說她自己就能照顧好自己,實在不行,還能養個貓啊狗的陪著自己。

然而去年年底的時候,梁母生了一場病,做完手術出來,整個人都老了一圈。

梁盞也正是在哪個時候跟自己的前單位提了離職,然後回老家陪護了將近一個月。

怎麼說呢,看著在兒時的自己心裏幾近於無所不能的父母反過來依賴自己,的確是一番很難用言語形容的體驗。

至少梁盞自那之後就說不出太冷硬的話來拒絕他們安排的相親了。

不過死結再怎麼緩和偽裝也始終是死結。

梁盞答應了去相親,結果卻不盡如人意,或者說不盡如父母的意。

此刻她坐在床上仔細看了梁母手機裏那六張照片,看到最後,選了牙齒最整齊的那個,說:“那就這個吧。”

梁母:“這個是你爸單位同事家的孩子。”

“跟你一樣,也在S市工作,房和車都不缺,不過你們要是在一起,我們兩家應該能再合力給你們換個大一點的一起住。”

梁盞:“……”

天哪,麵都沒見上就已經在展望婚後了,現在的家長到底有多希望子女領證生子。

確定了要相的人選後,梁母高高興興地去約時間了,而梁盞也不再睡得著,幹脆起來洗臉換衣服化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