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3 / 3)

梁盞接過奶茶,十分在意道:“你排了多久啊?”

“也沒一直在那等。”他說,“付完錢我就先去別的地方逛了。”

“這家店光是排到能點單付錢就得半小時吧?”梁盞說。

“工作日下午好像沒這麼誇張。”他搖了搖手指,說得很輕鬆。

話說到這個份上,梁盞也沒有繼續糾結。

她本著不浪費他辛苦排隊的心喝了一口,道:“走,吃飯去。”

他沒問她要去哪,隻笑著說了一聲好。

梁盞選的地方是一家開在巷子裏的日料店。

下班之前她打了電話過去訂位,運氣好訂到了最後一個小包廂,所以現在慢慢晃過去就好。

S市從各種意義上來說都是一個國際化大都市,唯有這片原先是市中心的老城區,留了許多的古道窄巷沒有拆。

其實沒拆也就罷了,畢竟以這一片日新月異的房價來說,哪怕是政府也已經拆不起。可不拆的同時,它連路都二十年如一日地不整修。

梁盞按照導航指引一路走到巷口,差點被路上的碎石絆倒好幾次。

最後紀同光大概是看不下去了,主動伸手扶著她往裏走。

他人高,不用抬手就能攬住她的肩膀。

兩人因此靠得極近,近得梁盞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熟悉的味道。

“你這麼多年都沒換過香水啊?”她忽然說。

“嗯,一直沒換。”他承認了,“用慣了就不想換。”

“看不出來你還挺念舊。”

“念舊難道不是好事?”他反問。

梁盞本來想說她沒覺得不好,但一抬眼發現他們吃飯的地到了,於是話到嘴邊又拐了彎。

“就這,進去吧。”她說。

這間日料店店麵很小,包廂自然更小,但好在食材新鮮味道正宗。

光是從菜品本身的體驗來說,它絕對稱得上一句不負盛名。

因為想著要借這個機會表達一下自己的歉意,梁盞幾乎都是按最貴的來點的。

菜上到一半時,服務員告訴她,因為她這頓飯消費超過了他們店內的最高優惠金額,所以按規定,他們要送她一瓶酒。

日料店的酒,當然是日本清酒。

梁盞在這方麵沒什麼研究,在酒上來後隻粗略掃了一眼。

“不喝白不喝。”她說。

“喝了你一會兒不好開車。”紀同光提醒她。

“那就打車嘛。”她不太在乎這個,“你喝不喝?”

逼仄的包廂裏燈火閃爍,將她的眼睛照得更加明亮。

而紀同光看著這雙眼睛,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來。

最後他點頭:“喝。”

梁盞很高興:“杯給我,我給你倒上。”

紀同光其實不太喜歡喝酒。

倒不是因為酒量不好容易醉,而是他隻要稍微喝一點就會上臉。

從醫學角度來說,這應該是因為他體內某種酶數量太少。

但醫學歸醫學,一喝酒就整張臉通紅,到底是不太好看的。

在旁人麵前,紀同光或許不會在意這個,但在喜歡的人麵前,他終究不能免俗。

尤其是他還知道,梁盞對他這個人本身沒什麼太大的感覺。

但她喜歡他的臉。

非常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