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戰萬家嶺-一百四十九節(1 / 2)

第二章 血戰萬家嶺-一百四十九節

吃過午飯之後,上官雄回到房間,因為天氣燥熱,他覺得有點頭痛的感覺,於是準備躺在床上休息一下。這時,門外傳來轎車的停車聲。

他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鬆本伊代來了。一會兒,傳來了敲門的聲音。

“進來吧,門沒鎖。”

門被推開了,讓他感到意外的是,進來的人竟然是植田雄。

植田雄幾乎高出上官雄半個腦袋,身材也魁梧多了,加上一身筆挺的軍裝,更顯得威風凜凜,和他一比,上官雄的外邊就有點相形見拙了。

“原來是植田中佐,真是稀客呀!”

植田雄笑了笑:“過去軍務繁忙,一直沒有機會來看看老朋友,現在好了,以後我們在一起共事,可以天天見麵。”

上官雄笑道:“我們能算得上是老朋友嗎?怎麼,你調到特高課來了嗎?”

植田雄在屋子裏轉了一圈,把白手套摘下放在一個手上後,歎道:“唉,上官君真是貴人多忘事呀,在江石州的時候,你還給我看過病,對了,還給我開了一些消炎藥。另外,我們共同的朋友鍾雲惠小姐,也請我代她向你問好。”

“是嗎?”上官雄點了點頭:“也許吧,在江石州我看過的病人太多,實在是記不起了,至於說到雲惠嘛,她好像不知道我們認識吧?似乎她還不知道我到了九江,又怎麼會讓你代口信呢?”

“哈哈,醫生就是醫生,什麼事情都記得一清二楚。”植田雄走到上官雄麵前,語氣平緩地說道:“不知道伊代跟你說過沒有,其實我和雲惠其實是一對戀人,可我在江石州見到她時,她卻說她喜歡的是你。以一個男人的角度理解,我認為她就是想讓我代向你問個好。”

上官雄走到桌前給他倒了一杯開水:“你們日本男人說話總是這麼充滿挑戰的味道,其實我和鍾雲惠之間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假如她真的在你麵前提到過我的話,那麼也應該是借機責備你冷落了她吧。”

植田雄接過茶杯說道:“嗯,也許吧。不提她了,在軍統的監獄裏她現在還不知是死是活呢。”

上官雄一愣:“監獄裏,你的意思是她已經暴露了?”

“怎麼,伊代從來沒有跟你提起過關於她的事?”

上官雄苦笑道:“嘿,我想你們不少年輕的軍官都羨慕,我成為了她這朵鮮花插在的那坨牛糞上了,我們兩個一定是恩恩愛愛無話不說吧?其實,她從來就沒有向我談及過其他任何人、任何事,在一起的時候,就隻回憶我們在東京的日子。”

對於這一點植田雄深信不疑,因為她畢竟是鬆本也夫的女兒,自己也是機關長,知道什麼話應該說,什麼話不應該說,自己在中國戰場上嗬護她那麼久,但要想從她嘴裏得到自己不應該知道的東西,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我親眼看見她被捕的,逮捕她的是一男一女兩個軍統的軍官。”

上官雄清楚,那一定是曾玲和趙傳凱:“那個男的應該是軍統行動隊隊長趙傳凱,他還是我在北平讀書時的同學。至於那個女的就不得而知了,我在江石州的時候,沒聽說過行動隊有女人,而且除了雲惠以外,也沒有聽說有哪個女人受到特別的器重。”

植田雄說道:“聽丁處長介紹,那個女的叫曾玲,是毛處長的秘書。從我們截獲他們給影子發來的電報看,現在坐鎮江石州指揮軍統的應該就是這個黃毛丫頭了。”

上官雄突然問道:“你真的是日本人?”

植田雄不防他有此問,眼裏有一道奇怪的目光一閃而過,隨即反問道:“你怎麼會有這種疑問?”

他那稍縱即逝的表情,並沒有逃過上官雄的眼睛,盡管無法在短時間裏做出準確的判斷,但他肯定植田雄日本人的身份一定十分可疑。另外,他想起了鬆本伊代在火冒三丈時,是直呼其名為那雄的。按照常理分析,人在憤怒時想揭穿一個人的時候,一定會直呼其真實姓名,而不是去想到他的假名字。如果植田雄的本名是植田雄,隻有在執行任務時叫那雄的話,鬆本伊代在那種情況下,是不可能對那雄這個假名字咬牙切齒的。

“哦,我是覺得你的中國話說的太好了。就拿我來說吧,我的日本話說的很好,幾乎與東京人說的沒有任何區別,但總還會夾雜母語的口音在裏麵,而你說中國話的時候,卻似乎並不夾雜日本母語口音在裏麵。”

植田雄一聽這話,反而顯得輕鬆了許多:“上官君,過去我還真的不太瞧得起你,不過現在我慶幸我們不是敵人,看來這天下還真沒你不懂的東西。我出生在中國,第一個奶媽也是中國人,我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中國話。隻是大了一點的時候,才聽父母說自己的故國是日本,後來才開始學日語的。現在正如你所見,我說日語的時候,像是一個中國人在說,而說中國話的時候,卻絲毫不帶日本口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