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植田雄放下手中的茶杯:“好了,有空我們以後慢慢聊,現在跟我一塊去見岡村司令官吧,他讓我來接你。”
“好的,我換一套衣服,你看這天熱的,吃頓飯都滿身是汗。”
車子出門後,並沒有朝十一軍軍部方向行駛,而是朝陸軍醫院開去。等到他們駛進醫院的時候,緊跟著後麵進來了一輛吉普車,青木幸子從上麵跳了下來。
上官雄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笑著問植田雄:“怎麼,今天是不是要對我進行審訊,怕身體扛不住,特地讓青木軍醫在一旁等待著?”
植田雄搖了搖頭:“我是奉命請你過來的,其他事一概不知。”
這時,青木幸子走到他們麵前,她上上下下看了看上官雄:“你這不是好好的嗎?怎麼,在這個鬼地方還有其他病人?”
這時,木村浩從吉普車上跳下來,走到他們麵前,對青木幸子說道:“青木軍醫,請跟我來。”
青木幸子給上官雄和植田雄一個人拋了一個飛眼,然後習慣性誇張地扭動著臀部,跟著木村浩走了進去。
“我們也走吧。”植田雄邊走邊說道:“說實在的,作為一個日本人,我非常嫉恨你,你看,鍾雲惠……哦,也就是森田惠子、鬆本伊代和青木幸子,哪個不是美奐美輪的日本女人?她們卻蒼蠅一樣圍著你,看來你想不風流都不行了。”
上官雄笑道:“植田中佐罵人不帶髒字,你說我是臭雞蛋呢,還是罵我是臭狗屎呀?”
植田雄笑道:“怨不得有人罵你,我還是當麵出出氣,你知道九江城中有多少日本軍官恨不得在後麵一槍崩了你嗎?”
他們一邊走著,一邊說著,進了一幢兩層樓房的一樓過道,這棟房子不高但很長,過去是二兵團駐軍新建的兵營,現在被日軍當做陸軍醫院在使用。當然,到麵前為止,裏麵還沒收容過一個傷病員。
他們幾乎走到了過道的盡頭,才在那裏拐了一個彎,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的,是整個一樓唯一的由兩扇對開門組織的大門,一看就知道這是這個建築裏最大的房間,原來是給部隊當做作戰指揮室用的。
門口站著的兩個士兵顯然認識植田雄,看到他們倆走進後,士兵立即向植田雄行了個軍禮,然後把門打開,讓他們直接走了進去。
上官雄進去一看,一個大約近五百平方米的長形房間,中間隔著一道鐵欄杆,看上去就是後來人為加上去的,在鐵欄杆外麵擺著一排沙發,看得出是不久才特意從外麵搬進來的,因為此刻,岡村寧次、鬆本也夫和藤堂高英正坐在那裏。
植田雄立即小跑過去,朝岡村敬了個禮:“報告司令官閣下,我已奉命請到上官雄。”
岡村寧次沒有說什麼,隻是朝他揮了揮手,植田雄立即“是”了一聲,然後走到上官雄麵前:“請跟我來。”
上官雄在經過沙發旁邊的時候,微微向三個敵酋一鞠躬,也不待他們回應,就跟著植田雄快進了鐵欄杆。
他沒走幾步,看到第一個背對自己做著的就是鬆本伊代。
第二個是丁處長。
抬頭望前一看,四處擺放著各種刑具,可以說日本憲兵慣用的、中國地方警察局常用的和軍統所特有的刑具一應俱全。旁邊站著四個彪形大漢,中間的老虎凳上綁著一個人,先他們一步進來的青木幸子正在為他處理傷口,木村浩正站在旁邊當她助手。
上官雄第一個反應就是:難道那個犯人是盧三江?
植田雄在丁處長前麵的一個空椅子旁停住了腳步,轉身對上官雄說道:“這個犯人也許是你比較感興趣的,岡村寧次有令,此人交由你全權處置,是殺是放是留,你說了算。”
說完,他就在身邊的空椅子上坐下,示意上官雄一個人過去。
整個房間大且空曠,但上官雄感到自己被壓抑的有點透不過氣來。他一步一步地往前走,直到他走到麵前,看清那人並不是盧三江時,心裏的一塊石頭總算落了地。
他回頭看了植田雄一眼:“這算是對我的考驗嗎?”
植田雄點了點頭。
他立即示意青木幸子停止為那人處理傷口,讓她和木村浩退到一邊去,然後冷冷地問那人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