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毫不在乎自己的後背正被人用槍口指著,反而自顧自卸下肩頭的狙擊槍,無所畏懼地架在欄杆上,專業地調準焦距,對準西門烈所在的位置,試了試手感。

看著她一連貫的動作,慕君澤不由抬眉,一隻手捏著煙,一隻手握著手槍,暫時還沒有放下的打算。

“你是什麼人?”

“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覺得我們兩人的目標,是一樣的。”蘇瑾年回過頭,她的聲音變了調,她的臉上戴著麵具,這樣的偽裝她不覺得慕君澤可以認出來,“你說呢,慕先生。”

“哈!”慕君澤收起了手槍,他大概猜到了對方的來曆,“沒想到全世界最厲害的殺手,竟然是個女人。”

“最厲害的殺手,為什麼不能是女人?”

蘇瑾年說著又收起了狙擊槍,因為在她和慕君澤對話的當口,西門烈已經從那個位置上走開了,攜著一群人走進了屋子,貌似正準備商討什麼。

慕君澤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不免有些不悅:“剛才那麼好的時機,你為什麼不動手?”

——那是因為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不是他!

當然,蘇瑾年是不可能這麼跟他解釋滴,現在他們倆的處境是一樣的,要是惹惱了對麵那個人,她也沒有把握死的一定就是對方還不是自己。

“那隻是殺人的好時機,而不是動手的好時機,我是殺手,不是死士。在沒有找好退路之前,我是不會貿然出手的。我知道慕先生對西門烈恨之入骨,但請慕先生體諒一下我的職業,就像剛才那麼好的機會,你也沒有動手,因為你也不想死。”

丟掉嘴裏的香煙,慕君澤眯起眼睛看向她:“那你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蘇瑾年看著他,幾年不見,這個男人變化很大,跟上一回見到的時候相比,不見了當時的鋒芒與自負,整個人都顯得十分的陰沉與冷鷙,仿佛籠罩在一片陰影之下,終日不得見到陽光,而在那一份陰鷙之中,又透露著一股濃厚的怨氣與殺意。

身為前一任亞洲黑道教父,竟然會被逼到這種地步……西門烈下手還真是過分啊!

“當初慕先生給我的時間是一個月,現在還不到時候,所以我並不著急,但如果慕先生一定要在今天解決掉西門烈……那麼,我懇請慕先生能配合我一下。”

“怎麼配合?”

“西門烈很謹慎,這一點想必慕先生比我更清楚,要在山莊裏動手,就不能讓西門烈的走狗發覺。聽聞當初西門烈搶了慕先生的位置時,放出的消息是慕先生出了飛機事故而失蹤,這種理由本來就很難讓人信服,再加上慕先生在道上聲望很高,時至今日還有不少擁護者。如果能由慕先生出麵吸引眾人的注意力,將一部分勢力收為己用,先發製人清掃西門烈的下屬,與此同時再由我動手解決了西門烈,我想局麵就容易控製很多……”

聽蘇瑾年說完,慕君澤沉著眼瞼,默了一陣,不置可否。

“當然,這隻是我的一個建議,畢竟存在一定的風險,就像是賭博,不到最後誰也不能預料輸贏……萬一賭輸了,就要付出巨大的代價,所以我把選擇權留給慕先生。”

“就像是賭博嗎?”慕君澤勾起嘴角笑了笑,“那就賭一賭吧,說不定就贏了呢?一旦賭贏了,那就是巨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