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甲第把沐紅鯉送回上外後剛回到學校寢室就接到一個電話,陌生號碼,上海本地的,接起後對方就是一副很官方腔調的自我介紹,蔡槍,姓不奇怪,名很詭異,這位仁兄自稱是趙甲第晚上家教對象的哥哥,大概意思是恰巧經過楊浦又恰巧有時間想約趙甲第出來聯絡聯絡感情,要求先熟悉一下,趙甲第當初在中介那裏就納悶狐疑,怎麼搞個家教除了詳細高考成績,還需要拿出一大堆身份證明,就是婚介所的相親也不帶這麼玩的吧,不過照顧到對方給出的條件很誘人,也就答應下來,現在又冒出一個跟中南海保鏢一樣的神秘人士,趙甲第覺得還是別淌渾水了,趙家現在還對當年他和王半斤被驚險綁架耿耿於懷,簡直就是趙家老佛爺的逆鱗和心病,再折騰一回,估計老佛爺就要跟拿菜刀趙三金拚命了,老佛爺又不是沒做過這種事情,當年趙甲第和王半斤脫險後聽他們倆出了事情的第一時間,奶奶就衝去廚房拎了把最大號的菜刀,一聲不吭到趙三金書房,當著正給黑白兩道頭麵人物打電話的趙閻王的麵,掄起來就是一刀,砍在那張價的檀木桌上,隻了一句話,“孫子如果沒了,兒子我也不要了!”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啊,於是趙甲第一點不拖泥帶水地回絕道:“我不做這份家教了。”
然後敲門聲響起,以為是李峰提前返校的趙甲第過去開門,是一個英俊瀟灑玉樹臨風的西裝男,趙甲第還沒來得及自慚形穢,對方就用一種無懈可擊的姿態微笑道:“我就是蔡槍,冒昧拜訪,還望見諒。”
蔡槍的到來更堅定了趙甲第拒絕家教的決心,站起身,警惕道:“蔡先生,我還是那句話,我不做你們的家教。”
蔡槍笑了笑,掏出名片,雙手遞給趙甲第,用很能勾引女人的獨特沙啞嗓音不緊不慢道:“別誤會,我既沒有惡意,也沒有不軌企圖,今純粹是陪上司來你們大學城裏的軍工大調研視察,聽你晚上要去市區家教,怕你坐公交車麻煩,就想順路捎你一程。再,名片可以是假的,我那輛停在學校門口的車牌可騙不了人。”
趙甲第看了眼名片,是上海市委秘書處的一名正統體製內成員,級別倒是不嚇人,不過也算精英份子了,畢竟在趙甲第以前身邊也有手槍和老楊那樣的廣義上的**,更別趙三金的交際圈,都是看著像和藹大叔其實一個比一個城府腹黑的中年猛人,趙甲第到今都感覺絲毫融入不了他們的***,怪蜀黍們偶爾拿他開玩笑去京城大俱樂部開洋葷來個雙飛燕破-處,趙甲第一直沒敢搭腔。
見趙甲第沒有追究名片,隻是輕描淡寫交還給他,蔡槍眼中露出一抹稍縱即逝的光彩,笑道:“如果你還是不放心,我給你們校長打個電話?”
“不用。走。”趙甲第拿上手機直截了當道。
蔡槍停在校門口的奧迪A4果然是市委的車,趙甲第這才打消疑慮,很幹脆地坐進副駕駛席,蔡槍微微挑了一下眉頭,笑容玩味。
車子在一處市區的區門口停下,有點出乎趙甲第意料,能讓蔡槍這種上海俊彥帶路的目的地,既不是寸土寸金的別墅區,也不是貴氣逼人的高檔公寓,而是一個有些歲月的普通住宅區,唯一出彩的地方可能就是離市中心很近,卻又不會喧鬧,有點鬧中取靜的意境,蔡槍望了眼區門口,轉頭看著趙甲第,抽出一張白紙,上麵寫了一個詳細地址,微笑道:“我就不進去了,地址交給你,下次你就是想讓我做司機都沒機會了。”
趙甲第接過地址,點點頭了聲謝謝後就下車,走進區。
蔡槍靠著椅子,打了個電話,然後點燃一根煙,雙手托著後腦勺,沒了禮節性笑意的他顯得格外冷峻嚴肅,抽完一根煙後,才啟動奧迪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