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綰之前並沒有料到居然還會有這種操作,索性之前那麼多的實戰經驗也不是白白積累的。
隻見薑雲綰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整個人半騰空而起,身子在空中十分優雅的轉了一個圈,纖細柔韌的腰肢就貼著那鋒利的劍刃擦過。
在旋轉著躲避攻擊的同時,薑雲綰的另一隻手順勢朝前刺出。原本空空如也的手中,不知何時已經握著一個不曉得從什麼地方撿來的樹枝。樹枝的末端正好指向劍傾城的咽喉要害之處。
原本以為薑雲綰絕對躲不過去的劍傾城見狀大驚,雙膝不受控製的一軟,整個人卻在身子即將要跪下的時候向後仰倒,以膝蓋為支撐點,平衡性十分強悍的身子幾乎要跟地麵平行,堪堪躲過了薑雲綰的一記殺招。
不過事實上,薑雲綰也不是真的想要置劍傾城於死地,否則的話,方才她手中握著的,就不會是一根嫩樹枝,而會是靈力幻化成的長劍了。
各自躲開各自的招式,兩個人錯身而過,兩雙眼睛對視,兩道視線交彙,一道平和,一道怨毒,在空氣之中似乎擦出了肉眼所能夠見到的火花。
“幾日不見,非複吳下阿蒙啊,劍小姐!”薑雲綰將手中的樹枝丟到了一邊,低頭看了看自己腰封上那一道被劍鋒割開的小小痕跡,臉上還帶著一點笑意。
劍傾城一隻手捂著自己的咽喉,另一隻手中握著劍柄緊了又緊,咬牙切齒的道:“薑雲綰,你不要得意!我可告訴你,本小姐還沒有動用真正的實力呢!”
薑雲綰滿不在乎的一笑,道:“巧啊,我也沒有。”
每每見到薑雲綰臉上那毫不在乎的笑容,劍傾城就覺得自己的心中好像是有一把無名的怒火在燃燒,那種感覺,好像在薑雲綰的麵前,她劍傾城就根本不值一提,所有的挑釁,就像是跳梁小醜一個人的演出一樣可笑!
藍鳳凰還以為薑雲綰是幫她背了鍋,殊不知,劍傾城從一開始,更討厭的就是薑雲綰,不管是從更為出眾的容貌,還是那個英俊出色的丈夫,更是她強大的力量,還要處事不驚的性格,都讓劍傾城討厭,嫉妒!
隻是劍傾城沒有想到的是,薑雲綰的強大還是出乎了她的想象。顧老成了薑雲綰的手下敗將,尚且能夠用“輕敵”這個理由來搪塞一二,但是劍傾國全力應對,卻還是輸給了薑雲綰!
就算是現在——劍傾城緊握著長劍的手被劍柄上的花紋硌得有點發疼——自己剛剛得到了這一柄利器,卻也依舊不能夠占據上風!這個女人,到底是怎麼修煉的?難不成是個怪物嗎?!
薑雲綰看著劍傾城的臉上神情變幻仿佛開了一家巨大的染坊,但是卻也不知道自己在劍傾城的心中已經被定義成了一個怪物。
不過若是薑雲綰知道的話,也不會覺得有什麼不好,反正怪物這個詞語,在這裏是褒義詞不是?
“我說我們還打不打了?”薑雲綰左手握上右手腕,活動著關節,神情之中帶著一絲慵懶和不耐。
“打!誰說不打!”劍傾城說話的聲音十分大聲,好像就算是打不過薑雲綰,也要從氣勢上壓過薑雲綰一樣。她高高的抬起下巴,幾乎是要用鼻孔來看薑雲綰,看起來高傲的很,隻是她眼神之中帶著的幾分緊張,還是出賣了她如今的真正情緒。
薑雲綰雙手攤開,雙肩一聳,活脫脫一副“我一點都不想要動手,都是被你逼的”的樣子,氣得劍傾城一咬銀牙,再一次飛身而上。
薑雲綰從來都不知道輕敵這兩個字到底要如何寫,隻見她的手中冰藍色的靈力閃過,竟是空手便直接迎上了劍傾城的鋒利的長劍!
“看起來,那個姓劍的女人,手中的長劍不是凡品。”郭誠的眼裏老辣,隻不過微微一眯眼睛,就將這柄長劍的品質看了一個七七八八。
“這是這裏的東西!”窩在毛毛頭頂上的骨頭忽然叫了一聲,“我們的東西上麵,都會留下一個太陽的印記,你們看那劍身上!”
那通體銀色,看上去極為潔白無瑕的劍身上,確確實實有一個太陽的印記,隻不過看起來並不是十分明顯而已。
“那情況對綰綰豈不是十分不利?”蕭霆深自然是最著急的那一個,看起來想要上去幫助薑雲綰。
“等等等等!”骨頭抬起腦袋,一連說了四個“等”。
“等什麼?”蕭霆深回頭看著骨頭,不明所以。
骨頭摸了摸自己粉紅色的圓圓的小鼻子,道:“這個武器,其實算不上很好,最多也就是比凡品稍微高了那麼一個台階而已。我覺得綰綰對付起來鬆鬆的,你不要擔心啦!”
——不要擔心是好的,但是這樣毫不忌諱的,將別人以為不錯的東西說的也沒有那麼珍貴,要不是那個別人是敵人的話,還真的是有點尷尬了。
所以說,有時候,蕭霆深真懷疑,骨頭的肚皮裏麵大概也是純黑色的,總是會在不經意之間露出一點腹黑的苗頭,但是看看這家夥一本純潔的樣子,就會覺得好像這個就是自己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