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承安太了解淩菲菲,也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麼急匆匆地跑來,肯定是因為感情受挫的緣故。
不是愛情,勢必就是友情了。
畢竟親情渺茫,已經沒有什麼親人了。
淩菲菲哽咽,兀自點頭。
她又想到了剛才杜妙喜看著她的那種眼神,淡漠且深遠,好似是個陌路人。好似她們之間從未說過體己話,也從來都沒有手拉手一起走過香榭麗舍
怎麼就走到了這一步?那該死的歐明,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這麼多天,歐明都沒有出現過。淩菲菲甚至都以為那個男人一定是放棄了杜妙喜,一定不會再來傷害她,可是誰知道,那個男人不過就是為了過來進行進一步的反擊。到了今時今日,她總算是看穿了他的陰謀。
但是杜妙喜沒有。
淩菲菲朝著陸承安傾訴了全部,聽完之後,陸承安笑了笑。
“我來處理歐明。”
“先不要動手。”淩菲菲搖了搖頭,想了半晌,這才說道:“我知道阿喜在意的不是歐明,是因為我。現在打擊歐明沒有用。”
“找那麼多年前的證據?”陸承安笑了笑,這是一個很不切實際的念頭,與其是這樣辛苦,倒是不如他做的徹底簡單一點來的痛快,最好讓歐明自己說出真相來,應該沒有什麼比這個來的更簡單粗暴的了,“那樣太難,也太慢。”
“那該怎麼辦?”
“杜妙喜不是笨人。”陸承安用下頜摩挲著淩菲菲柔軟的發頂,“過幾天去浩浩解釋,杜小姐會想明白的。”
至於好事者歐明,陸承安已經知道該怎麼對付他了。
一個小小的記者,有點名氣之後就開始橫行霸道,還來欺負他的女人,這不是找死是什麼?
那一頭,在淩菲菲走後,杜妙喜也徹底沒了跟歐明談話的心思,不管他還有多少甜言蜜語杜妙喜都不想去聽一句兩句。
“阿喜。”見那人要走,歐明趕忙上前,看著杜妙喜的眼神格外認真,“阿喜,你現在都知道了,知道當初我離開你,隻是因為我真的太傷心了,所以,可以原諒我嗎?我們可以重新在一起嗎?”
“不可能。”杜妙喜搖了搖頭,一臉冷厲的笑,“就算當初是菲菲那麼做了,離開的人也還是你。所以,現在不管怎麼樣,我都不可能跟你重新來過。歐大記者,希望我們以後都不會再見麵了。”
“阿喜。”
“要是你再來騷擾我,我不介意報警。隻是你現在好歹也是一個名人了,要是被曝光了的話,對你的聲譽應該也不太好吧,所以你還是離我遠一點吧,這樣對你我都好。”
歐明一聽這話,徹底不敢動彈了。
眼睜睜地看著杜妙喜就這麼飛快消失在人海之中。他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不過還好,總算是走出了第一步,後續的發展,他幾乎可以無休止的希望。
這樣多好。
杜妙喜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想到剛才自己的冷漠,自己的質問,後悔的無以複加。
終於,鬧到了這步田地。
快樂嗎?肯定不。
他們是多年老友,杜妙喜不能沒有淩菲菲,這麼多年來,她不管歡喜還是憂愁都是跟淩菲菲一起過來的,現在猛然間要一個人走,她隻覺得天地蒼茫。
隻是她已經說了那麼狠心的話,就算是再怎麼好脾氣的人,一定都會動氣的吧。
她就那麼不卑不亢地離開了,杜妙喜苦笑連連,剩下的日子,她會無限製地懷念淩菲菲,那個女人完全做得到這一切。
她太好,而杜妙喜太知道淩菲菲的好處了。
淩菲菲沒有悲慟太久,但是陸承安依舊是不放心,放下手頭的工作,跟她一起回了淺水灣。
“當初的事情很複雜。”她坐在一邊,低垂著腦袋喃喃。
陸承安給她倒了一杯溫開水,臉上的表情淡淡的。
姿勢這樣好看,已經勝過一切了。
陸承安憐愛她,走上前緊緊地摟著她的身子也不過問,知道女人之間的友誼,能維係這麼多年實屬不易。
淩菲菲跟杜妙喜的故事還遠著呢。
他不禁想到在數年前,他初次見到淩菲菲。小小麵孔,白膩肌膚,五官清麗,雖然不算十分美貌,但是靈氣逼人。一雙墨眸分外明亮,隻是那其中的迷惘踟躕讓他忍不住想要把她護在懷裏保護她。
現在她又發揮了自己的潛質,讓所有人都想要去保護這麼一個小小的女子。
“我怎麼都不明白。”淩菲菲嗚嗚咽咽,“歐明竟然會說我喜歡他,真的是,好侮辱人。”
淩菲菲抹了抹自己臉上的眼淚,心裏有不知道多少屈辱泛濫成災。
“餓不餓?”陸承安適時開口,緊緊地捏了捏淩菲菲的小手,“再怎麼傷心都是要吃飯的,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