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怕是有跡可循。
“我可以暗中查查。”
“也好。”淩菲菲點了點頭,她向來不屑於做這種事情,但是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是為了杜妙喜。
還沒等陸承安查出什麼來,淩菲菲就接到了杜妙喜的電話。
仿佛是在隱忍,隔著手機屏幕淩菲菲都能感受到杜妙喜咬牙切齒的憤恨。
“菲菲,你現在有空嗎?能到醫院來一趟嗎?我怕我殺人。”
怕是東窗事發了吧。
淩菲菲跟陸承安迅速趕到了華中醫院。
在杜母病房裏站著的淨是些熟悉麵孔,隻有一個女人,仿佛跟他們一般年紀,一臉倨傲地坐在一邊,儼然是個局外人。
杜妙喜一臉仇恨地看著她。
看到淩菲菲來了,她忙不迭地說道:“菲菲,很搞笑吧?這年頭小三都能登堂入室了,厚顏無恥。”
那女人這才悠悠地站了起來。
她也認識淩菲菲跟陸承安,已經收斂了許多,不敢造次。但是仗著有杜父撐腰,依舊擺出一副正室的姿態來,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之心。
“你父母之間已經沒感情了,我不算小三。”
“還不算?”杜妙喜簡直要被氣的吐血,真是世風日下,以前的二奶至少還會存著幾分愧疚之心。可是麵前的這個女人完全沒有,好像一切都是理所應當的一樣。
杜母臉上沒有多餘的表情,似笑非笑,因為腦袋受傷的緣故,不管做什麼都比別人慢半拍,但是看起來卻有說不出的優雅感覺。
淩菲菲暗暗感慨,杜父實在是糊塗了,杜母是個多好的女人,充滿智慧。但是新歡又有什麼呢?隻有年輕的軀殼,但是誰又沒有年輕過呢?
她轉過身子偷偷看陸承安,他完全把自己當成是局外人,牢牢地把她守在懷裏。淩菲菲心裏一暖,她知道,自己遇到的是良人,一輩子都不會被辜負,這樣已經足夠好,誰還祈求更多呢?
“當然不算。”那個女人梗著脖子,緊緊地抱住了杜父的臂膀,“子陵,你說呢?”
杜子陵,這是杜妙喜父親的名字。
淩菲菲幾乎都遺忘那個人的名字了,多虧了那個女人提醒一二,讓某塊記憶開始複蘇。
“阿喜,我跟你媽已經談好了,隻要簽了離婚協議,就……”
“你不配做我爸,你不配叫我名字。”杜妙喜氣的胸脯聳動,一臉傷心。就算是沒有掉眼淚,淩菲菲也能感受到她的滿心失落和難過。
父母離異原本是十分尋常的事情,在棉城十對中年夫妻就有九對分開過日子。隻是因為這一回是她自己經曆,所以才會有那樣的挫敗感。杜妙喜一直以來,別人家的父母完全是不相愛,所以才會分崩離析。
但是她的父母一直都是恩愛夫妻啊。
怎麼會這樣?
“阿喜,這件事情早就該告訴你的,我也知道你會怪我,我都承擔。”
“那你對我媽的傷害呢?你是不是忘記了,當年你那麼狂熱地追求我媽?”杜妙喜看著杜母,又朝著杜子陵看了一眼,駭笑連連,“她有什麼好?年輕是嗎?等著看吧,你會有報應的。”
“阿喜。”杜母緊緊地握住了杜妙喜的小手,“別亂說話,明天我就出院了,你把協議書拿給我吧。”
杜子陵自覺無話可說,帶著新人迅速去了。
杜妙喜淚眼朦朧,看著自家老媽。
“媽,怎麼會這樣?”
“早就是這樣了,隻是怕你傷心,所以才拖到今天的。既然被你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忍下去,阿喜,你是成年人了。”
非得節哀順變不可,好好站起來,過自己的日子,不能隨意推諉責任,不能變的老皮老肉,還要比之前更加懂事獨立。
杜妙喜哽咽著點頭,渾身上下都在顫抖。
她莫名地想到了歐明,當初那個拋棄了自己的男人。
她一直都以為自己的父親是不同的,可是誰知道,天下烏鴉一般黑,杜子陵更是一個陰謀家。
杜妙喜再也不願意見到自己的生父,杜父的所作所為給她造成永久性創傷。隻要想到自己的身體裏有百分之五十的肮髒血液,她就覺得尾部絞痛,幾乎嘔吐出來。
淩菲菲知道自己不便久留,任由陸承安摟著自己的腰身出了病房。
金素昔站在門外,也是雙眼通紅。
都被杜妙喜感染,畢竟那是他們的開心果。
開心果都不再開心了,他們哪裏笑得出來。
“那個女人才二十五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