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書倒是十分淡定,端著一碟子點心過來,在一邊坐著,十分靜默地聽著司鳶說的話。
半晌,她打斷司鳶的抱怨。
“你爸也能有自己的追求,你們作為兒女的,不應該幹涉。”
司鳶一聽,頓時就是一陣不滿,她瞪大了眼睛,癟了癟嘴。
“外婆,你怎麼能這麼說呢?爸爸如果不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那他還是媽媽一個人的。”
司鳶就好像是一個沒有長大的孩子,認定了司昀隻能是她跟司墨兩個人的,至於其他人,都不能染指一二。更何況那人還是白慕雅,比她也大不了幾歲,心理上接受不了也很好理解。
“別胡說八道,這是你爸的自由,別任性,在這裏浩浩散散心,還是要回去的。”
司鳶幾乎炸了起來,看著自家外婆那麼淡靜的樣子,氣呼呼地直接上了樓。
王芝書笑了笑,輕聲道:“她還是個孩子,什麼都無法接受,隻要逆著她的意思就受不了,可是這世上的事情,哪裏有那麼好的呢?”
“司鳶的意思是,如果不是那個人的話,她還是可以接受的。”
“那個女孩子我也聽過,不好說,不好說。”很明顯,王芝書也不喜歡白慕雅,名聲不好的確是很能影響一個人。一步錯,步步錯,現在她已經沒有回頭路了。
一個人如果犯了大錯,不管怎麼洗白自己,身上都會留有印記,要想真的變得清清白白,這應該要到下輩子了。
淩菲菲沒有久留,下去的時候,果然看到陸承安站在車邊,麵無表情。看到淩菲菲過來了,麵色稍霽。
“說好了?”
“嗯,差不多。”淩菲菲朝著他咧著嘴笑,“其實我並不反對父母再婚的事情。”
陸承安拉著淩菲菲的小手上了車,看著她那麼一臉認真的樣子,搖了搖頭。
“你懂得體諒。”
到底是自家男人,千方百計地來誇讚她。隻是淩菲菲很清楚,她並沒有那麼好。她能接受是因為童柒珍當初的日子過得並不歡愉。
如果當初能跟淩父分開的話,再組織一個小小家庭,或許會有不一樣的結局。這一點又跟司鳶遇到的情形不同,的確很難接受白慕雅變成她的繼母。
半夜,淩菲菲從噩夢中驚醒,滿頭大汗。陸承安也被鬧醒了,抱著她纖瘦的身子,輕聲道:“做惡夢了?”
淩菲菲點了點頭。
青天白日的時候倒還好,有那麼多煩心事纏繞自身,也不知道過得有多艱難,所以沒有空閑去想其他的事情。隻是一旦到了夜裏,有了大把時間揮霍,那些過往就如同鬼影子一樣,纏繞在四周,讓人四肢百骸都帶著疼痛感覺,生生不息,十分艱難。
或許是因為最近談到了太多次的白慕雅,連帶著睡夢之中都是她。
陸承安給她倒了一杯熱水,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一臉寵溺,“要不要提前去邊春?”
“不了,”淩菲菲搖了搖頭,她一向不喜歡改變已經決定好了的事情,況且這還是因為自己的緣故,讓長輩措手不及也不好,“我沒事,過幾天就好了,我隻是覺得怪怪的,從來沒有這樣怕過一個人。”
陸承安聽了十分心疼,之前不會畏懼那是因為沒有碰到過像是白慕雅這樣的神經病,一旦是碰到的,會惶恐不安也是很正常的。
誰都不會對一個神經兮兮的女人有什麼好感。
“都結束了。”他用下頜角抵在淩菲菲柔軟的發頂上,“都過去了。”
當事人對某件事一直放不開的話,好事者就會趁虛而入,大做文章,肯定十分傷人,這幾乎是毋庸置疑的事情。
淩菲菲知道,如果再不釋懷的話,那些看不慣她的人,該拿著這些來讓自己不快活了。
她在陸承安溫暖的懷裏又沉沉地睡了過去,看著這丫頭姣好的睡臉,一時之間路陸承安心亂如麻。他將淩菲菲輕輕地放了下來,輕輕地走了出去。
他直接給孫珂覃打了一通電話,不過五分鍾,迅速掛斷。一張臉森森然,那雙眼睛更是駭人的很。
一直以來陸承安對一切狀況都不覺得稀奇,處之泰然。秉行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但是隻要事關淩菲菲,他的好修養也被拋到了一邊,不管不顧,隻想著給淩菲菲討回公道,如果一個男人肯這樣為著一個女人,不是愛是什麼呢?
陸承安苦笑,越來越不像是自己了,當初哪裏壞願意為了一個人做這麼多?他一直都覺得瑣事麻煩,不願意幹涉處理。就算是陸老爺子讓他做什麼,如果太過繁瑣無力的,他也會直接拒絕,一直以來全部都習慣了。
另一邊,白慕雅因為看不到司墨跟司鳶心情大好。雖然知道司昀心裏有些想法,但是她十分篤定,長此以往,司昀肯定還是會最看重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