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艱辛歲月-第二百三九章:愛很難重來(1 / 3)

第五卷:艱辛歲月-第二百三九章:愛很難重來

陳浩成根據劉政委的指點,在三岔口的山路邊上等待著下去采訪的楊芳的返回。這一等就是一個半小時過去了,身上的大半包香煙都變成了煙頭躺在了他的腳下。

他給了警衛員三毛錢,讓他跑去鎮上又給自己買回了一包來,剛拆開抽出第一支,就看見山路上走來了一行人,其中那個矯健英姿閃爍的,也正是他最盼望的身影,那正是軍報分社的首席記者楊芳。

陳浩成一見趕緊將煙插回到了煙盒裏,緊趕了幾步迎了上去。而楊芳似乎也看見了他,依舊帶著迷人的微笑也向他快步走了過來,而讓陳浩成晃眼的是楊芳腳上那雙閃著光亮的新皮鞋,經過走山路,現在她的鞋上沾上了不少的塵埃和泥土,但看得出來這是雙質地極好做工考究的鞋子,看來正是梁祖天和自己說的那雙了。

“陳團長,你怎麼在這兒啊,什麼時候到榆木來的?”

楊芳主動先開了口,並大方的向他伸出了一隻手。

陳浩成跟她握了握手說:“我是來軍區送作戰計劃的,想順便來看看你,政委說你去分水嶺了,所以我就在這裏等著你那。”

“哦,你是專門等我的啊,那好啊,咱們也好久不見了,去我那裏坐坐好嗎,一會兒我請你吃午飯。”

楊芳知道陳浩成是個本質很好,品行端正的男人,所以還是保持熱情的說道。

陳浩成看到楊芳表麵上還是和以前一樣看不出什麼變化來,但從她的語氣裏還是感到了一種平淡,一點沒有久別的戀人見麵時的那種應有的激情。

他說:“楊芳,我想我們還是在戶外找個地方單獨的聊一聊好嗎?”

“也好啊,去那裏那?要不這樣吧,馬抗日約了我在永福飯館吃飯,你也一道去吧?你們也算是老搭檔了,難得聚在一起就一塊兒吃個飯吧,也好敘敘獨立團的戰友們的事兒,好不好啊?”

陳浩成見到有其他的戰友在,猶豫道:“要不我們倆先談兩句,我再去見老馬?這小子現在成財主了,特該請請我了。”

跟楊芳一道回來的政治部的同誌和楊芳手下的那名記者見狀都先打了招呼走了。

楊芳說“好吧,前麵就是張公石,咱們先去坐坐,再去吃飯,讓馬抗日先在飯館裏等著好了。”

張公石是塊平地裏豎起一米多高的一塊表麵平整的花崗石,長有八九尺,寬有五尺,就像是一個超級的大板凳似的孤零零的豎在鬆山腳下的太平湖的邊上。

這塊張公石也是榆木鎮的一個標誌。

這裏依山傍水,環境優美,尤其是在秋天,坐在石頭上可以看到林間的柿子樹上掛著的一個個小紅燈籠似的柿子,還有結滿了果實的鬆山鴨梨。這些都是老天賜給榆木居民們的禮物,收獲時群眾都會將采摘下來的最好的果子拿來慰問八路軍的戰士們。

這塊石頭為何被稱作張公石,當地人的說法不一,但是對於楊芳來說這塊大石頭對她有很大的意義。當初和陳浩成確立戀愛關係的時候就是在這塊石頭上,之後和他鬧翻了臉也是在這塊石頭上,而馬抗日加入對自己的追求也還是在這塊石頭邊上開始的。所以坐在這裏不由的讓楊芳是感慨萬千,心裏就想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甜酸苦辣的滋味一起湧了上來。

楊芳坐定後對陳浩成說:“說吧,找我要談什麼啊,是不是想問我和馬抗日的事情?”

自從昨天晚上梁祖天連夜趕回李家莊開始,楊芳就猜到和陳浩成情同手足的梁祖天一定會把他的所見所聞告訴陳浩成的,所以她早有了思想準備,不過隻是沒想到陳浩成這麼快就來找自己了而已。

她這一打開場白,陳浩成倒愣住了,沒想到楊芳一點也不避諱這個問題,那自己也隻能說了。

他說:“楊芳,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會和馬抗日這樣的人要好,我就是不明白他是那點兒魔力把你吸引過去的?我真的想不通。本來我是打算等再過一段時間來找你道歉,向你解釋的,但你怎麼就不給我這個機會那?難道我陳浩成還不如一個馬抗日,我對你的一片真情天地可鑒,請你不要再故意氣我了,我們和好吧好嗎?”

說著他一把抓住了楊芳的右手握在了手裏。

楊芳並沒急著把手抽回來,她低著頭說:“陳團長,我真的不是什麼故意氣你的,我隻是在過我希望的生活,同時也希望你也不要肆意去貶低馬抗日同誌,我已經答應他做他的對象了,請您給我點麵子。我承認我們曾經是好同誌,也有過超越同誌的感情,但是現在這些都已成為了過去,還是讓我們做回原來的戰友吧。”

陳浩成聽的是後脊梁直冒汗,楊芳毫不掩飾自己和馬抗日的關係,並且直接拒絕了自己,這讓他一時懵的找不著北了。不過他還算保持住了一絲的冷靜,想起自己現在還抓著楊芳那如玉一般溫潤的手,而她並沒有做太大的反抗,那也就是說她在暗示自己還有最後的機會。

於是,陳浩成說:“好,咱們不說馬抗日了。就說你對我有意見這件事兒,你以為我對你父母沒有感情所以不願幫你救他們嗎?你錯了,在這樣關係重大的問題上我們一定要聽組織上的安排啊,隻要組織下令讓我去濟南救他們二老,我陳浩成就是刀山火海也敢往裏麵跳,救出你父母我就不會來見你。你我都是黨員,我們都該知道黨的紀律啊,一切行動聽指揮這難道不是我們軍人的天職嗎?我想這些你比我懂得要多,但因為要救的是你父母,所以你就不那麼冷靜了,這我可以理解,我的心情也是和你一樣的急迫。但是現在組織上已經把這件任務交給了膠西南的兄弟部隊去做了,那我們就隻能是等待,我相信他們一定能夠將你父母救出來的,你要相信組織,不能太衝動了。”

“嗬嗬,道理講完了嗎?”

楊芳微微一笑道:“要不了多久我的父母就要被鬼子執行死刑了,請問陳團長還要我怎麼等?等到我給他們二老的墳頭獻上一束鮮花嗎?那時候你是不是又要和我說他們的血是不會白流的,我們會為他們報仇的這樣的話了?你也許能那樣,能說那些馬後炮一般的豪言壯語,能承受失去雙親的痛苦,但是我不能!我不能眼看著他們受到死亡的威脅而不管不問,沒有他們就沒有我楊芳,隻要他們還活著那怕是一線希望我都會不顧一切的去救他們。這就是我和你的不同,你說的道理沒錯,作為一名黨員一個革命軍人是該服從組織,是該聽從指揮,你也做的沒錯,所以我一點兒也不怪你,隻是我不能和你成為伴侶了,你不認為我有這個決定的權利嗎?不成為伴侶不代表我們的一切都結束了,我們依舊是好戰友,好朋友,這樣不是也挺好的嗎,你說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