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哎,聽說了嗎,城東首富劉員外貼出告示,說是獨生女兒身染怪病,經久未愈,現廣求奇人異士,凡能治愈者,不問出身、出處,招為夫婿。”一陣喧鬧聲傳到了白翼的耳中,打斷了白翼的思緒。
白翼凝神望去,原是三個作江湖打扮的人,旁若無人的大聲吵嚷。這三人一個臉色蠟黃,瘦的竹竿一樣。一個粗眉大眼,大耳朝風。剩下一個身材矮壯,長得是凶神惡煞。
那瘦竹竿一臉猥瑣道:“聽說那劉媛兒生的是花容月貌,又是劉家獨女,大哥何不去碰碰運氣。萬一成了,大哥豈不財帛美色盡收?”
被喚做大哥的凶惡漢子被哄得十分開心,假裝作為難狀:“二弟,大哥又不治病之術。”
那瘦竹竿低聲道:“大哥有所不知,那劉員外已經將城中名醫請了個遍,城裏都傳說是妖魔作祟,以大哥的武力,擒個小妖,那還不是手到擒來。再說了,就算不能抓到妖怪,我們也算盡了一番心意,弄上幾百兩銀子花花,豈不美哉。”
此話正說到那凶惡漢子心中,哈哈大笑道,“憑我們關中三惡的實力,肯定是手到擒來。待我娶了劉員外的姑娘,那府上萬貫家財,歸了我們三兄弟。到時候咱三兄弟天天去煙雨樓,換著花樣玩姑娘。”
“甚好,甚好”,那大耳朝風的是三弟,喜悅的連連拍手,附和道。
三人旁若無人,汙言碎語不斷,酒樓食客眾多,卻是無人敢出麵製止。過了好久,三人終於酒足飯飽,扔了碎銀,哈哈大笑著揚長而去。
白翼厭惡的看著三人的背影,對著三人十分的厭惡,但對他們口中提及的事情,卻又有了幾分好奇,喚過小二問道:“小二哥,都說你消息靈通,他們口中所說的告示,你可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小二甚是狡猾,雙眼咕嚕嚕轉,卻隻是陪著笑不說話。
白翼心中明白,看了看四下,見無人注意這邊,微笑著將一塊碎銀塞進小二手中,指了指旁邊的椅子,“小二哥,請共飲一杯。”
小二見錢眼開,嘴巴都快裂到耳朵,將碎銀揣入懷中。
小二的臉上帶著神秘的笑容道:“客爺從遠處而來,有所不知,這劉員外乃城中首富,香料生意起家。膝下無子,隻有一女,喚做媛兒,據說生的沉魚落雁,閉月羞花。今年一十五歲,正是待嫁之年。”
“哦,小二哥果然消息靈通,”白翼給小二倒了一杯酒,裝作頗有興致的道:“聽說那劉媛兒得了怪病,劉員外在治病招親,也不知道我是否有那個福氣。”
“嘿嘿嘿,”小二怪笑了幾聲,露出男人都懂的意味深長的笑容,“公子若是懂得醫術,倒是可以試上一試,那劉媛兒數月前被一隻蝙蝠咬傷,從那以後就臥床不起,出了滿身的紅疹,越抓越多,直癢入心去,折磨的那劉家千金痛不欲生,劉員外心急如焚,請遍了青山城的名醫,就是不見好轉。那劉員外沒有辦法,才想出這治病招親的計策。”
“不過”小二飲了杯中酒水,壓低了聲音,神秘兮兮的說道:“聽說啊,這是報應。”
白翼來了幾分興致,又給小二滿了杯酒。
小二也沒有賣關子,一口飲幹淨了酒水。“據說這劉員外年輕的時候,一貧二白,剛入行做生意。這天晚上,行至一處荒山野嶺,兜兜轉轉了半宿,怎麼也走不出來,又累又渴,快要死了。突遇到一老丈,這老丈將他帶至家中,招呼妻女,好酒好菜的好生招待。飲酒時,劉員外看到了老丈身後的狐尾,他也不害怕,故作鎮靜,哄得一家人十分開心,將狐妖一家人都被灌醉。第二天一大早,請了獵戶,火燒圍堵,抓了一窩白狐狸,剝皮之後賣了不少錢,這才慢慢發家。”
小二悄聲道:“據打更的老常頭說,前幾夜,三更時分,見到有白色狐狸在劉家宅院外出沒,人們都傳說這是狐狸回來複仇,鬧得是人心惶惶啊。”
白翼沉吟道:“都說眼見為實,耳聽為虛,我看這事,不一定是真的。不過若是真的,那劉員外忘恩負義,更是殺了恩人一家,實在是狠毒。現在白狐尋仇,禍及子孫。這一劫,怕是不好過了。”
“誰說不是呢,可憐劉家女兒千嬌百媚,可惜啊可惜。客爺如有心一探究竟,出了望月樓,東行十裏,最大的那一家就是劉家大宅。”
“小二,小二,你個王八犢子,死哪去了!一有空就偷懶!”店老板的聲音響了起來。。
小二將麵前的酒水一飲而盡,笑道:“得,客爺,老板發飆啦,小的得去忙活啦,你慢慢喝著。”說著高聲應是,去應付差事去了。
白翼搖了搖頭,繼續淺酌慢飲,直喝到入更時分。還是決定去一探究竟,索性騎著瘦馬‘乘風’,往東悠悠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