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血火-第四章 懲罰(2 / 3)

看我啞然失笑,一直觀察我的楊葉說,“木天,你要小心,下次不會這麼幸運。”

我並不以為然,“你說什麼?這完全是胡扯,我們是打仗,他們這麼猜疑,豈不是讓人寒心。”

“你為指導員叫委屈?”

“他是有問題,不適合上戰場,可這次的責任也應該是解讀命令錯誤,不是什麼軍事冒險。至於班長,更不應該,他和我做的事情不沾邊。”

“你真的這樣認為?”楊葉搖頭,“木天,你怎麼知道他們沒有縱容你冒險的意圖?他們嘴上不說,可心裏都很清楚你的性格,你是絕對不安分的。他們創造條件讓你去攀爬,就是希望你能上去惹出點事情,他們有借口名正言順的動手。要我說,指揮部的人沒有懷疑錯,指導員立功心切,一心搶個頭功,班長有同樣想法。不然他們不會那麼魯莽,會議上不會堅持行動。想想看,當時我們多冒險,一個班去對付一個加強排,讓越南人咬上的話,我們麻煩大了。指揮部的命令是,不管越南境內發生什麼,我們大部隊都不可以越境。”

“你說班長?”我皺起眉頭,班長似乎沒有什麼個人的企圖把?

“有些話不好聽,可你應該記住,班長有他自己的考慮,這是他最後一次機會,要是再提不了幹,他就要退伍回老家農村。”

我心裏佩服楊葉的敏銳,他並不知道班長曾經和我談過有關忍耐的話題,我瞥了眼楊葉,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的動機?”

“我?我想你當我是朋友。”

我忍不住微笑。

“木天,我不是開玩笑。你和我都是不願意屈服的人,不同的是你選擇用拳頭來對抗,我選擇接近權力。”

“你的道路更好些?”

“你知道項羽學武,他師傅問他是想學百人敵還是萬人敵,武藝還是兵法,他選擇了武藝,最終兵敗烏江。”

“我沒有楚霸王的野心,我就是想自由自在的生活。”

楊葉凝神看我,欲言又止。

指揮部的調查突然間開始,突然間結束,原因眾說紛紜。有人說越南人沒有抗議,吃了啞巴虧,我方正好裝傻。有人說沒有我的證詞,沒法給指導員定罪。還有人說,指導員上麵有人疏通,把事情壓下來。不過,指導員還是受到懲罰,他被責令帶領我們班再次潛入越南境內去抓獲我軍叛徒,而班長和我都沒有責任。

這種懲罰看似輕鬆,實際不然。通常別人執行任務,最多不超過兩天,而我們外出四、五天,付出的代價不是簡單的加法。不談敵人,就是環境的因素讓人頭痛。吃不上熱飯,我們能吃的是肉罐頭、水果罐頭和壓縮餅幹,連吃四天嘴角起泡,聞到味就惡心,加上睡眠不好,回來我們每人最少要減五公斤的體重。要是時間再長點,不用和敵人打仗,我們自己就垮下來。

根據我方情報,越南人把叛徒藏在縱深二線部隊一個連部。我們得到的命令是抓回叛徒,實在不行可以就地處決,但我們行動得不到任何支援,如同楊葉所言,我軍大部隊不可以跨越國境一步。

指導員明顯沒有第一次帶隊的熱情,他還是帶著韓熱。韓熱背的電台沒有什麼作用,隻能危急時刻啟用,估計是讓指揮部知道我們的結局而已。不過韓熱倒是挺有種,能咬牙堅持行軍,和我們一起野外受罪。

我們找到越南人的連隊並不困難,越南人的這個連隊防守重要的交通道路,控製著三個山頭,依照山勢修建了很多的山洞、戰壕。我們不敢靠近,花了兩天的時間才確定了越南人連部的位置。越南人把連部設立在山腳下的結合部位,有幾個山洞和一排草棚。

令人驚奇的是,我們很快發現了叛徒,他真是好辨認,塊頭肥大,和越南人的矮小對比強烈。本來我們認為此次行動不過是懲罰指導員,讓我們白跑一趟而已。

越南連部的警戒不嚴,白天黑夜都是一個哨兵,連部本身成員有一個炊事班、女兵班,將近三十人分散在五六個山洞和草棚裏。我方叛徒似乎是在位置邊遠的一個山洞裏,定時有女兵給他送飯,他自己時常出來曬太陽。

連著觀察兩天,我們難以下手。我們已經決定直接處決叛徒,因為即便可能活捉,也沒人能背得動他,他的塊頭大概需要一輛卡車來專門運輸。麻煩是雖然越南人警戒不嚴,可我們很難在不驚動三十多個越南人而幹掉叛徒,雖然這些人戰鬥力不強,可一個連的越南正規軍就在三百米的距離,被他們發現就是自掘墳墓。我們沒有辦法,隻能等待。

就在要撤退的前一天晚上,我們抓到了機會。天降暴雨,地麵能見度不超過五米,臨時決定由班長、我、虎子、陸一鳴和衛向東四人摸進去。躲在樹下避雨的越軍崗哨讓我們輕易的幹掉,陸一鳴取代了他的位置。我們找到叛徒住的山洞,班長和衛向東負責外麵的威脅,我和虎子負責裏麵。白天觀察叛徒並沒有武器,我用匕首應該能解決他,虎子是雙保險,有意外幫助我。帶虎子是因為他自願要求,班長大概是想要鍛煉他而同意,其他人因為要控製越南人從山上下來的道路,每個人都有事情要做,我們最顧慮的是萬一驚動越軍如何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