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洞口掛著厚厚的草簾,我右手手槍,左手匕首,搶先進去。山洞很深,十五米的通道,可以看到微弱的燈光,還有喘息的聲音。我略微一愣,辨別出是男女的呻吟。走進去看到一幅血脈膨脹的畫麵,我方的叛徒正在床上和一個越南女人裸體大戰,女人身材矮小,幾乎讓他整個壓在身下,黑色長發亂成一團遮住大部分麵孔,她的聲音軟綿動聽,我希望她是真正享受,而不是受罪,雖然從聲音上很難分辨。男人鼻子發出沉重的呼吸聲,大汗如雨,甚為投入。可憐的木床吱吱呀呀被迫伴奏,讓人擔心隨時會垮掉。
洞裏空間算是寬敞,有二十個平方米。有兩張木板床,忙碌的男女在一張上,另一張是空閑,估計以前這是軍官的住所。一盞柴油燈掛在牆上,兩人的衣服堆放在椅子上,還有一個舊桌子,吃剩的晚飯還放在上麵。沒有槍支,桌上有些寫滿字的草稿紙。
“曹誌鵬。”我喊了一嗓子叛徒的名字,驚動他似乎聽起來是愚蠢的做法,可我沒有辦法背後下手。
女人聽到我的聲音,扭頭看到我們,發出一聲驚叫。男人僵住抬頭看我,臉上驚恐一現即逝,平靜說道,“哥們,給我點時間,讓我最後來一次。”
我與其說是同意,不如說是默認,因為這小子已經開始繼續未完成得事業。我有些佩服此人的勇氣,他也算是號人物,死到臨頭還想著女人。
“你快點,我沒有多少時間。”我站在他三步遠的地方等待。
女人失去了興致,不再呻吟,曹誌鵬卻越戰越勇,猛烈的衝擊著女人。身後虎子喘息加劇。我自己身體也有些異樣的變化。
曹誌鵬大叫一聲,趴在女人身上,等他抬起頭來,一幅滿足的樣子,“哥們,謝謝給我最後一次。”他的口音有些天津腔。
曹誌鵬慢慢下床穿上衣服,女人蜷縮成一團,遮掩著重要的部位。
“你跟我回去?”我不知道為什麼要問他,大概是突然很好奇這個人,總覺得他的故事不是說的那麼簡單。
曹誌鵬搖搖頭,“我出來了就沒有打算回去,你動手吧!”他看著我的手槍。
“木天,你幹完了沒有?”班長持槍衝了進來,他看我們聊天般站著,有些驚訝。
我沒有來得及解釋,曹誌鵬已經衝上來,他還不想放棄。他很有搏擊經驗,利用身體重量迫使我退開,他將衝入我們三人之間,我們會忌憚誤傷而不敢開槍,他會有一線的機會。和他預料相反,我並沒有本能的退步,右手手槍幾乎是貼在他肚皮上連開三槍。如同我的猜想,他肚子上的肥肉完全掩蓋了槍聲。他身形停滯,幾乎是轉眼間血色從臉上消失,他撲通一聲跪下,聲音微弱的說道,“我知道會有這一天,我不後悔!”他身形別扭的仰麵倒下,神色居然頗為平靜。
床上的越南女人似乎知道危險接近,爬起來跪在床上,她顧不得遮掩胸口,嘴裏急促的說著越南話,她的兩個豐滿的乳房上下跳動著。
越南女人在哀求我們放過她,我看了眼班長,他沒有作聲,隻是深深看我一眼,拉虎子跑出山洞。
我出去的時候,雨還在下,勢頭小了很多。迎著班長的目光,我點點頭。
我們撤退回去的路線選擇了繞遠,實際上兜了一個很大的圈子,原因是我有不好的預感,班長同意額外小心,指導員沒有任何的表示。也許是我的疑神疑鬼,也許是越南人雨中失去了蹤跡,我們並沒有受到追擊。
回到駐地,指導員找我和班長開了單獨的會議,他詢問了整個行動過程,聽到我給曹誌鵬多餘時間後,十分不滿,認為我應該上前立刻解決他。
“我做不出來,他還是個中國人。”我十分疲倦,有氣無力的說。
“他叛變了祖國,是我們軍人的恥辱,是中國人的敗類。你還袒護他?你的立場哪裏去了?”
我嘴角抽搐一下,沒有回答。
“你下次一定要嚴格執行命令!木天,我警告你,你一再違反部隊紀律,組織不會總是原諒你!”指導員嚴厲的說,他看上去會很想組織來懲罰我。
班長看看我,目光示意我不要多說。
指導員讓我不要泄漏行動細節,說上麵要求保密。我懶得追問原因,隻想趕快離開,回去睡覺。自從懸崖事情發生後,指導員和我的關係很微妙,他沒有任何明顯的態度,可我感覺他眼神裏是深深的敵意。按理說,我也算是救了他一次,他不應該繼續仇視我,可事實上他並不領情。我既不知道原因,也懶得在乎。
回去睡覺前,我想起來班長和指導員都沒有問我如何處理的越南女兵。毫無疑問,他們不是錯過這個細節,而是不想知道。看來楊葉是對的,他們需要我來為他們做些髒活。我倒沒有什麼後悔,他們說不說,我都要幹掉那個越南女人。她的生命和班裏弟兄們生命無法相比,我不能冒險。
可不知為什麼,我總是想起曹誌鵬最後的一句話,“我不後悔!”他媽的,什麼樣的人死前能說出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