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好談的?”落子語道:“還像以前一樣,拿棍子打我,打到我道歉為止?爸?媽?”
她這兩聲叫得極為嘲諷,嘴角的笑意都十分冷冽,“你們眼裏從來隻有落熙心一個人,既然如此,當初又為什麼要生下我?”
“早知道你是這麼混賬的東西!就不該讓你出生!”落父氣道!
“我混賬?我混賬還不是你們教出來的?”落子語冷笑道,“我從小到大,生病了、難受了,你們可曾有關心過我?哪怕你們對我有對像落熙心那樣萬分之一的關心,我也不會淪落到這個地步。今天的這些氣,都是你們自找的。”
“你說什麼?”
落子語說的就是事實。哪怕他們對“落子語”有萬分之一的關心,就不會連她死在家裏也沒有發現。不會任由她一個人傷心、難過,在那麼一間狹小的屋子裏自生自滅。
“落子語”是他們的孩子,連他們都不關心這個孩子,還有誰會教她如何去麵對那些挫折、困難?
她既然用了這個身體,用了這個身份,以前的事情她都不管,但他們要想像以前那樣對“落子語”的態度,來對待她,那就大錯特錯了!
“管好你們的寶貝吧!我不奉陪了!”
她大手一揮,轉身離開這個地方!
“你!”
落父氣得上前追了兩步,但可惜落子語的速度比他想象中還快,沒有追上,被落母和落熙心扶著,站在店門口,氣得破口大罵:“好!你有種!有種就別回家!老子供你吃供你穿,到頭來還要被你這樣羞辱!
滾!滾得越遠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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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子語的東西都被團成一團,直接丟出了別墅門外。
落母和落熙心起初還在旁邊勸著,“你和孩子置什麼氣?”
然而落父卻一點都聽不進去。
那些東西被扔到門外近一個星期,也不見落子語回來拿走過。
有一天早晨,落熙心去上學的時候,偶然看到一個收破爛的大叔。她笑著把人叫了過來,把家裏的那些東西都給大叔收走,完了才去的學校。
回來的時候,落父在餐桌上問了一句:“外麵的東西不見了?”
“啊啊……”落母低聲回道:“可能是子語什麼時候回來過了吧?”
“人呢?”
“走了。”落熙心扒著飯,低頭說道:“姐姐什麼都沒說,拿了東西就走了。”
落母訝異道:“你,你怎麼不攔著她?”
“得了。”落父不耐煩地皺起眉頭,“我都攔不住她,心心能有什麼辦法!”
言罷,他皺著眉頭,似乎不願再提,“走就走吧,就當我沒有這個女兒!”
落熙心低頭,露出一個愉悅的笑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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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幹的不錯啊!”
工廠裏的頭頭拍了拍落子語的肩膀,眼中的讚賞簡直藏也藏不住。
胖丫頭剛來他們這找工作的時候,李三還覺得這個丫頭在說什麼,長得這麼壯,不知道要吃多少飯,隨口說了句“你行嗎”,就差點驚掉了下巴。
她單手拉著卡車的邊緣,一個躍身翻身上去,單單一隻手就能扛起三個紙盒箱,簡直比大力士還大力士。
胖妞居高臨下,看著他說:“我隻要一半的工錢。”
好家夥。
一個人頂四個人的活,錢卻隻要一半!
李三二話不說,就撿了這個便宜。
這胖丫頭簡直比他想象中要能幹得多,也從來不會叫苦叫累,有了她之後,他們卸貨的功夫都節省了不少。
一個星期接觸下來,李三也覺得這孩子可憐,最後結賬的時候,還是給了她普通工人的工錢,還從自己的腰包裏倒貼出一百,塞到她的口袋裏。
“你是個好孩子,雖然不知道你家裏有什麼困難,但以後缺錢的話,就打這個電話,有你能做的,我一定幫你!”
落子語頭一回被人這樣善待,拿著錢一時有些愣住了。
她眨了眨眼皮,道:“謝謝。”
有了一點錢,她也總算不用挨餓了。
找了個賓館住了一宿,坐在柔軟的床鋪裏,卻聽到了小葉子難過的哭泣聲。
電視屏幕裏的笑話一下子也變得沒那麼搞笑,落子語歎了口氣,掀開被褥的一角,看到蹲在那裏的小葉子,她忍不住戳了戳它的身體,道:“哭什麼啊?”
“我,我心裏難受……”
“你都哭了整整一個禮拜了,你是什麼水怪變得嗎?”
“嗚哇啊啊啊啊阿——”
越說它還越來勁!
小葉子一邊擦著眼淚,一邊在床上打滾,“你在人間這麼受苦,讓大妖怪們知道了,我回去一定會被擰斷頭了啦!”
“別激動,你本來就沒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