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以後會有的！我還不會化形，但我現在等不到化形了，樹爺爺一定會先把我滅了，再找一片更懂事的小葉子來跟你一起！”
“額……會嗎？”
小葉子嗚哇哇叫道：“會的，一定會的！”
真是拿它沒辦法。
這小妖怪對她來說，就跟個小輩似得，落子語實在不明白樹妖讓它過來的目的是什麼，反而行為處事，還處處多了個小喇叭管著。
但她也沒有因此討厭這個小家夥，不如說閑著無聊，逗逗它玩也挺有趣的。
落子語安慰它道：“好了，我們在人間也不會呆太久，等我找到修複靈體的辦法，自然而然就回去了，你還跟那些人族計較什麼？”
“可，可是……”
小葉子可是了半天，發現她說的很對。它擦了擦眼淚，道：“那你找到方法了嗎？”
這個……
落子語挪開視線。
小葉子目光緊緊地盯著她，滿眼都是期待，大餅雖然是她畫出來的，但這麼快被戳穿，還是有些尷尬。
落子語額頭冒出一滴冷汗，閉目說道：“……還沒有。”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落子語嚐試著睜開一隻眼，看到小葉子淚眼朦朧地打算拿薯片割腕，連忙上前拉住它，道：“冷靜！”
“大妖怪都是騙人的鬼！我要先自我了斷！”
“持續冷靜！”
落子語一把把它抓了過來，放在掌心，拿過薯片捏成小碎塊，一點一點灑在它麵上，道：“浪費糧食可不好的。”
“唔……唔唔……”
小葉子作為一個有誌氣的妖怪，抵抗不住誘惑把碎片都給吃了個精光。
落子語道：“樹妖給我的方法，我嚐試過，雖然有用，但修複起來太慢了，照這個進度，少說也得花上個百年。人族的壽命也不過百餘年，我可不想在這裏耗一輩子。”
“唔唔唔！”
“你說什麼？”
小葉子三兩下吃光薯片，跳起來揮舞著小細手，“我知道辦法！”
落子語挑眉，聽它說道：“我來之前，偷聽到樹爺爺他們說話！樹爺爺說，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些大妖怪為了加快修為，用了很多方法去修煉，其中有兩種法子最為管用，第一是直接吸取人的精氣，但這個掠奪的方式太霸道，而且妖很容易就會墜入魔道，很快被大妖怪們禁止了！第二種就是改良版的，在實現人願望的基礎上，以平等的姿態來獲取他們的一點精氣！也就是我們通常說的許願！”
“許願？”
“對！”小葉子道，“以前就經常有些大妖怪換個名字下山，去實現人間願望的。你也知道，萬物之中，屬人最有靈氣，吸取人的精氣之後，不少妖怪的修為都大漲，因此投入到這行業裏的人也越來越多。
後來慢慢的，他們就發展出了幫係，其中最厲害的，在人間都有專門供奉他們的廟宇，廟裏的香火越旺盛，對於他們的修煉，就越有長益，樹爺爺那時候就有在做這個！”
落子語倒是不記得這些，她摸了摸下巴，指著天上的方向，道：“不管的嗎？”
“老神仙都不管事的啦，再說大妖怪們也沒有做壞事啊，有時候出現一些化魔的妖，他們還會去幫人解決哩！”
“嗯……”落子語思考了一下這個方案的可能性，轉頭又聽到電視屏幕裏，播放這一則詐騙消息的新聞。
“近日，有一詐騙團夥號稱自己是羅天大仙，入教可以長命百歲、得神庇護，在這裏，媒體呼籲廣大市民，堅決抵製封建迷信，不要輕易上當……”
被記者閃光燈包圍的其中一人，兩手拷著手銬，低頭前行，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危險的光芒，但很快又被人推搡著上前，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
落子語指著電視屏幕，說道：“……好像不怎麼行？”
小葉子嫌棄道：“這貓妖好蠢！”
“貓妖？”
“她是家貓啊，應該是最近剛剛化了形，不懂時代格局的變遷，還想著走老法子吧！”小葉子說道，“你看她脖子上，還有被圈養的痕跡。”
落子語看過去的時候，鏡頭正好一晃而過，她隻看到了那人脖頸上的一道紋痕，可惜速度太快，沒有看清是什麼樣式。
現代人都慣有紋身，如果不仔細看，也是分辨不出來的。
落子語想了想，道：“不過既然還有人這麼去做，應該是真的很管用吧！”
“那是自然的，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大妖怪，去做吃力不討好的事了。”
“嗯……”落子語起身，給自己倒了杯水，打開窗簾走上陽台，對著燈光璀璨的城市，靜靜地喝了會兒水，她一手插在口袋裏，一手的茶杯中，還冒著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