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冬,白雪皚皚,北風呼嘯而過。南城的雪已經下了好幾天,仍然沒有轉晴的跡象。
南城東郊地處偏僻,一棟複氏二層小樓孤立在雪地裏,暖光從一個個小格子似的玻璃窗透照出來。
倏然,“崩”一聲,小樓玻璃窗被震裂,碎片呈45度發散狀態齊齊射入雪地,隻露出晶瑩尖銳的玻璃角。
寒冷的風雪蜂擁而進,周放倚靠在綠皮沙發邊上,勉強讓自己清醒,即使這樣他依舊雙目警惕得看著那扇門。
樓道裏傳來腳步聲,伴隨這法國羅曼蒂的清香撞擊這他的心房。
隻見一根通身九幽藤打造的龍頭拐杖帶著威壓出現在他麵前,拐杖光滑圓潤,深色不規則紋路隱約流動著神秘的銘文,碩大的紅寶石在指縫間熠熠生輝。
“薛叔,怎麼是你?”
震驚,心痛,悔恨.....複雜的心情讓周放呼吸困難,他怎能也沒想到看著他長大的薛管家竟然是他苦尋多年的殺父母凶手。
凶手就在自己身邊那麼多年,竟然毫無察覺。
隨著他完全走進屋子,原先的自嘲的神情轉而瘋狂。
“慕可人”
如果說薛仁奎是他的親人,那麼眼前這個美麗的女人則是他此生最愛的女人,為何對他如此殘忍!
“周放,別來無恙!”女子身披紅紅狐大衣,性感妖媚的嘴唇一張一合,好似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
周放死死握住手裏的照片,那是他們一家三口包括薛叔一起拍的照片。他笑,他狂,一滴男兒淚從臉頰滑落。
緊接著,“噗嗤”一聲,因受不了刺激,鮮血從他嘴裏噴出,如同雪花一般輕輕盈盈飄下,落在地毯上,衣服上,以及照片上........
“不用這麼激動”薛仁奎掃視一圈剛打完仗的房間:“雖沒有達到練氣境界,但短短兩年時間達到後天大圓滿已經是年輕一輩的佼佼者,瞧,你把我這些手下打的毫無招架之力”。
一邊說一邊指著在地上打滾的黑衣人,如同看死人一般,“嘖嘖嘖,真是一群沒用的廢物”。
聽在周放的耳朵裏確實極大的諷刺。
話剛落,兩個黑衣人舉起消音搶對著地上幾人腦袋,“嘣嘣...”動作利落,毫不拖泥帶水。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一樣,他幽幽跨過麵前一堆看不出樣貌的家具,在一堆廢墟裏找到一把完好的椅子,放在周放一丈遠坐下。
“可惜,一境界之差便是天與地的差距”他神情充滿蔑視,看著地上半死不活的年輕人:“更何況你與老夫相差不隻一個境”
“另外,真正的薛仁奎在五天前已經死了,這是個固執的老頭!他為了不說出你的下落,喝點毒藥自殺了,哼!可惜,可惜,他不知道老夫會使用搜魂術!”
“所以,老夫暫用了他的身體”
聽完,周放震驚,大聲質問:“你到底是誰?”
假薛仁奎雙手疊加在黃金龍頭上,嘴角噙著笑,默不作聲地盯著周放,仿佛在看一隻困頓之獸在做無謂的努力。
一秒,兩秒,三秒.......
窗外寒風呼嘯,將窗簾掛吹的沙沙作響,但感覺整個屋子裏依舊安靜的出奇,透著肅殺的氣息。
不知過了多久,他忽然開口,“你可以叫我樓叔叔!”
“什麼?”
樓世臨,周盛集團股東之一,2008年上半年與周盛集團合作臨床研究,下半年正式加入周盛集團,2010年他的孫子樓軒娶執行董事盛超的女兒為妻,那天他還參加過他們的婚禮。
但是盛天然當晚因突發心髒病不治身亡,享年23歲。所有人都覺得是意外,甚至替新郎難受。
”樓軒殺了盛天然!”
這個想法忽然在他腦海裏一閃而過,隨即很多想不通的事情在那一刻徹底明白。
與盛天然結婚隻為盛家傳家寶的紫陽暖玉。
那枚能夠治療樓軒體內寒毒的靈寶。
樓軒身體內有寒毒一事,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盛超都蒙在鼓裏。
他能知道此事,完全是有一次在盛天然在他家喝醉了酒無意中說漏嘴,他才知樓軒原來身體不好。
“嗬嗬,原來都是你們算計好的?殺了盛天然,再奪寶。”
逝者已逝,周放在難過也沒用,更何況自己已陷入囤淪。
“那琉璃盞呢?”
“你說呢?”樓世沒有回答,反問周放。
周放仰天大笑,周家與盛家是世交,父輩從小穿同一條開襠褲長大,後來二人一起考上大學,一起創業........,如果周家人因為意外而亡,盛家定不會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