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你的夢吧,有種你就點,你不點,你他媽的是我養出來的。”老桂屹然不懼。
“好,好,有你這句話就成。來人啊,把這個家夥給我點了天燈。”趙三哥微笑著點了點頭,擺手向眾人命令道。
聽到他的命令,眾人遲疑了一下,隨後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將老桂綁在木柱上,趙三哥攥著斧頭走到跟前,用力砸向老桂的腦袋。隻一下,鮮血飆飛,老桂的腦袋頓時被砸出一個血窟窿。屋子所剩不多的燈油被拿出來小心灌進傷口,強烈的刺激立刻讓老桂全身痙攣起來。
“點上!”一瞬不瞬的注視著燈油被注入腦內,趙三哥將一根燈心插入其中,拿出洋火點燃,細微的火光頓時在頭頂騰起。
全身的神經都在燃燒,老桂仿佛被浸泡在岩漿中一般,可即便如此,他仍然得意的大笑起來,“痛快,過癮,媽的,老子老早就等這一天呢。”慷慨激昂的態度,讓周圍眾人頓時一驚。
“說吧,說出來,我給你個痛快的。”看著老桂不斷抽搐的身體,趙三哥湊上去誘惑道。
“不,不可能。”強烈的神經刺激,讓老桂的表情扭曲起來。
“給我把火加大點。”聽到老桂的回答,趙三哥再次吩咐道。
“砰!”可還沒等到手下動手,身後忽然射來的一顆子彈,準確的打在老桂的額頭,老桂腦袋一歪,身體終於停止了抽搐。
“他是一個戰士,應該有尊嚴的死去。”椿裕二將冒著輕煙的手槍放會槍套,對身邊人淡淡的解釋道。
雖然誰都不願意去想,但是當身後山上的槍聲最終停止下來的時候,小榆和老二的臉色仍然為之一變。槍聲停止意味著老桂兩人已經被鬼子……
“娘了個操性的!”身後,老二氣憤的一揮斧子,重重的砍在身旁的樹樁上。
“罵頂個屁用,趕快走,省得鬼子追上來!”小榆冷冷的看了老二一眼,低聲催促道。
可就在他話音剛落時,前麵的林子裏,忽然竄出二三十個黑影,將原本崎嶇的山路堵了個正著。
“這怎麼話說的呢?天大的功勞落到我手裏來了。”小榆三人本能的拽出槍向前一指,而對方領頭的一名男子卻不以為意的笑著走了過來。
“別動,你們什麼人?”見對方過來,小榆立刻舉槍威脅道。
“行了行了,你那三條破槍,還能對付過我們?把槍放下,咱們倆好好嘮會嗑。”對麵男子走過來,滿不在意的向小榆打了個招呼,隨後不由分說的拉著小榆向回走去。
身後,老二見此情景,舉斧子要衝過來,可是,卻被男人身後眾人用槍逼住,無奈的停住身形。
眼前的情況讓小榆知道,反抗是徒勞無意的,見對方沒有表現出過分的敵意,小榆索性收回武器,跟著對方向回走去。
兩人搭肩走進樹林,男子隨意的找到一棵樹樁坐了下來,懶散的伸了個懶腰,拽出一盒吉祥牌香煙向小榆示意了一下。
小榆警惕的搖了搖頭,男子似乎早料到他會拒絕,不以為意的笑笑,獨自點燃香煙。
“我們隸屬於滿洲國軍奉天省警備軍,是狗日的於芷山的部下。就是大家常說的狗腿子和漢奸。”慢慢的抽了口煙,對方用低沉的嗓音說道。
“和我說這個幹嘛?”小榆不明白對方會有此一說,奇怪的反問道。
“沒啥,當漢奸的時間太長了,每天要幹的就是欺壓良民,時間長了,還真以為自己要變成壞人了呢。”哂笑著搖了搖頭,對方赧然的說道。
“你現在就不是壞人了?小鬼子欺負老百姓,哪一次少的了你們?”小榆輕蔑的看了他一眼,轉而質問道。
“我張德標有一句說一句,小鬼子欺負人是沒錯,但是我可從來沒幹過,就算是圍攻你們山頭,我也告訴兄弟們,槍口往高抬一寸。”聽到小榆的質問,張德標詛咒發願的說道。
“那你是什麼意思?向我表白什麼啊?”小榆冷冷的詢問道。
“表白倒不至於,我是來幫你的。”張德標說到這裏,站起身,解開衣扣,從貼身的衣服裏拽出一張委任狀,小心的遞給小榆。
“少帥在東北的時候,我隸屬於東北軍遼寧省防一旅。後來奉命留守,可惜,於芷山那狗日的雞吧不硬,鬼子剛一進來,他就巴巴的投靠過去。幸好還有些老兄弟有血氣,我們這一撥人中,有人聯係到原來東北軍裏的同僚,得到上峰的命令,潛伏下來,這是我的委任狀。”貼身的委任狀被汗水打濕了,不過字跡依然清晰。可惜,小榆並不認識上麵寫的什麼,隻是大略的掃了一眼,並沒有接。
“那又怎麼樣?少帥都跑了,你一個人留這裏能幹什麼?”看著對方誠懇的表情,小榆將信將疑的反問道。
“幹是幹不了什麼嘍,過一天算一天唄,不過前兩天我接到上峰命令,讓我尋找小兄弟你那天在家門口遇見的那個人。因為他身上攜帶了一份很重要的資料,可能被你拿了。”聽到小榆詢問,對方歎了口氣,轉而說道。
“資料,什麼資料?那小子隻留下一件衣服幾塊銀圓和三把槍,我怎麼沒發現什麼資料?”聽到對方提起往事,小榆心中一動,連忙追問道。
“不該啊?當初是我和椿裕二那狗日的進的村,他口口聲聲說,資料沒在那人身上,小兄弟,你是不是想漏了?”張德標疑惑的說道。
“什麼資料?我壓根就沒聽說過。”小榆疑惑的搖了搖頭。
“應該是一份記載著油田確切地址的資料,聽說,咱們東北有個大油田,日本人天天踅摸著要找出來,好產出石油供應他們打仗。當初,椿裕那狗小子在殺完你們村的人後,還要去追殺你們,幸好讓我糊弄過去了,幸好這畜生不聰明,聽了我的話,還以為你們都跑光了。我本來尋思著資料或許讓誰接應走了,後來聽說,竟然一直在你那。”張德標毫不隱瞞的說道。